老管家嗬嗬一笑道,“正合我意,閨女考慮如此周到,不簡單啦。”袁嶽趕緊搭話道,“老管家,這是店老板巧芸姑娘。”老管家聞言眼睛一亮,陪禮道,“巧芸老板,恕老夫老眼昏花,多有得罪。”
巧芸老板婉爾一笑道,“老叔,不必拘禮,能給你做身好衣服是我許巧芸份內的事兒。”老管家聽罷點了點頭道,“那就做一身銀灰色長袍和一身棕褐色長袍吧,再配一黃一黑兩頂朱子幅巾,子安以為如何?”
袁嶽嗬嗬一笑道,“既然老管家喜歡,那就這麼辦,兩身長袍兩頂朱子幅巾。”張青在一旁聽著,忙伸手給老管家量好尺寸,隨手一一在帳本上記了下來,以免遺漏。袁嶽看了看田媽道,“田媽,就剩下你了,覺得哪種料子好隨便挑吧。”
田媽看一了眼袁嶽道,“子安,辛苦你了。”袁嶽心底一暖,知道這是王媽在感激他帶著眾兄弟闖過重重風險,平平安安地活到今天,還能有機會生活好穿好呢。袁嶽趕緊道,“田媽,挑布料吧,給巧芸老板盡快縫出衣裳來。”“好,好——”,田媽道。
巧芸老板會意道,“客官大可放心,兩日後所有衣裳褲子和頭巾定當做好,客官差人來取便是。”袁嶽很欣賞巧芸老板的幹練,樂嗬嗬地道,“如此甚好,有勞巧芸老板了。”
田媽雙眼掃視了一番這幾張長桌上的絲帛,最後便拿起一匹粉紅色繡花鍛子、一匹青綠色繡花鍛子和一匹粉白色鍛子道,“有勞巧芸老板給我做兩套襦裙,以粉紅色繡花鍛子和青綠色繡花鍛子做上衣,粉白色鍛子為裙,衣要圓領,大袖,以‘銷金’拉邊,配鵝黃色腰腹圍。”巧芸老板聽罷笑盈盈地道,“姐姐放心,兩套襦裙一定做得精致漂亮,包你滿意。張青,給這位姐姐量尺寸!”
田媽樂道,“既是這樣,巧芸老板,就拜托你了。”巧芸老板道,“姐姐哪裏話來,今日有幸得遇這麼多位客人照顧小妹生意,小妹實在開心不已。”說罷轉身吩咐小二張青上茶,袁嶽趕緊擺手阻止道,“巧芸老板不必客氣,我等眾人尚有急事要辦,不可作過久停留。我等眾兄弟皆為練武之人,日日練功以汗洗麵,多有不妥,不知店中可有汗巾相售?”
巧芸老板道,“客官要汗巾容易,取棉製絨布裁出縫好即可”。袁嶽道,“我一行二十三人,巧芸老板裁縫二十三條棉絨汗巾如何?”巧芸老板道,“行,客官還有何要買的?”袁嶽看了一眼銀瓶小姐、老官家和田媽,見他們都很滿意,便道,“尚無,巧芸老板即可結帳,我預付定金,兩日後派兄弟前來取衣裳並結清帳目。”
巧芸老板哈哈一樂道,“客官爽快!”說罷扭身回到櫃台後麵,伸出纖纖玉指在算盤上叭叭地敲著,不一會兒衝袁嶽道,“四十套練功服、兩套長袍、兩套襦裙、小妹妹兩套練功服和一條褲子、頭上包帕周巾朱子幅巾共四十二個,汗巾二十三條,共計文銀十六兩。”
袁嶽從身上掏出一定十兩銀放在櫃台上道,“巧芸老板,這十兩文銀用做定金,其餘六兩,兩日後取衣裳時奉上。”巧芸老板一見心底樂開了花,連連道,“爽快,客官,爽快!我‘老裁縫’店兩日後即可交與客官全部衣物,絕不失言。”
說罷又寫出一張憑據遞給袁嶽,袁嶽看了看,字跡雋秀工正,帶著淡淡的蘭香,便折好放在了懷中。袁嶽與銀瓶小姐、老管家、田媽四人向巧芸老板告辭,紛紛出了“老裁縫”店,巧芸老板和小二張青將他們送到門口便轉身回店鋪忙去了,袁嶽心裏清楚,這麼多衣裳要縫製也夠她們忙兩天的。
眾兄弟們見袁嶽和小姐四人出來,馬上興奮起來,紛紛靠前問這問那,袁嶽便把衣裳、頭巾和汗巾的事給大夥兒說了,兄弟們聽罷那個高興啊,就歪提了,都誇袁嶽想得周到。秦陽也忍不住讚道,“子安,你真細心,這衣褲靴巾都有了,難怪兄弟們誇你呢。”
袁嶽被眾兄弟誇得頭有點兒暈了,聽到秦陽的誇讚卻不由得心神一凜,頓時雙眉一鎖緊張起來。秦陽竟被嚇了一跳,歡天喜地的眾兄弟瞬間也靜了下來。“怎麼了,子安?”秦陽問道。卻見袁嶽麵露愧色道,“唉,百密一疏,這衣褲頭巾汗巾都有了,唯獨缺靴呀。”
眾人這才明白,紛紛道,“真的沒買靴啊?”袁嶽看了看秦陽道,“上馬,眾位兄弟,找靴店。”“是——”眾兄弟一下子精神抖擻,紛紛上馬。待銀瓶小姐、老管家和田媽上了馬車,袁嶽與秦陽兩人才翻身上馬,順著大街往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