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嶽趕緊上前道,“妹妹,讓哥哥們自己來吧!你趕緊吃飯,待會兒與哥哥們進嶽州城。”銀瓶小姐即刻興奮起來,道。“好啊,子安哥哥,我想帶田媽一起去!”袁嶽道,“不行,妹妹,廚房有那麼多活兒要做,田媽走了誰幫王媽做飯呢?”銀瓶小姐想了想道,“嗯,那好吧,不叫田媽去了。”袁嶽點了點頭,轉身衝大夥兒道,“兄弟們,趕緊吃飯!”“是——”眾兄答道,就著長桌坐下,狼吞虎咽起來。
一碗野味兒湯飯下肚,整個人都感覺暖暖的,那滋味可真是舒坦啊!袁嶽四下裏瞅瞅,問道,“妹妹,可否見到劉兄?”“我來了——”話音未落劉子翬便出現在門口,隻見他耷拉著腦袋,走路一搖一晃的,竟然是醉酒未清醒過來。“劉兄、劉兄......”袁嶽叫道,“劉兄,你怎麼樣,身體還行嗎?”劉子翬雙眼迷迷糊糊地答道,“袁兄,對不住!袁兄,我昨晚喝多了,實在很困,恐怕今日不能陪眾兄弟前往嶽州城了。”袁嶽趕緊道,“劉兄,身體要緊,既然如此你留在山莊休息吧。劉兄能否告知兄弟這‘削金斷銀’鐵匠鋪位於城中何處所在?”劉子翬道,“袁嶽,此去往北二十裏,便是嶽州城。眾兄弟入得南城門後,順右側大街往前走,第二個路口左側即是‘削爹斷銀’......”劉子翬說到此處,頭一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劉子翬醉成這副模樣,袁嶽隻得作罷。吃罷飯,眾兄弟來到前院中,大夥兒紛紛翻身上馬。待銀瓶小姐上了馬車,魯平把馬的韁繩拽了拽,讓馬拉著車走了幾步試了試車,才揮鞭上路。袁嶽縱身上了黃膘馬,衝秦陽三人和王媽揮手告別,便揚鞭打馬而去。一行人沿著洞庭湖畔往北而上,直奔嶽州城。
約莫半個時辰,袁嶽等眾人便來到了嶽州城南城外。出現在眼著的,是一條寬大的護城河,人稱汴河。一座木虹橋跨河而過,連接著兩南北兩岸,北岸即是嶽州城南城門。但見城牆巍峨,高約三丈,厚約四丈,為一塊塊青磚砌成,東西綿亙,垛口密布。城門樓為一幢兩層樓,由八根朱漆大柱支撐,屋頂鬥拱飛簷尖頂,雕梁畫棟,飛閣流丹,氣勢磅礴,蔚為壯觀。城門樓左右兩邊各插著三麵大旗,隨著微風展開,更顯得威武莊嚴。城門樓前方是一座方形甕城,高約三丈,厚約兩丈,其上厚略窄。甕城左右寬約二十丈,大門與城門口一般,正對著眼前這座通往南城門的虹橋。汴河圍著嶽州城繞了一圈,河上大小船隻來往頻繁,通行於洞庭湖和其它水係之間。大量的船隻在南城門外集散,使這兒成了繁華一時的碼頭,車來車去,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碼頭兩側船坊林立,商旅雲集,上貨下貨更是忙成一片。好一個南城門啊,竟是這般氣派繁華,大夥兒忍不住讚歎。
袁嶽抬眼望去,隻見城門口約二十來名士兵,頭戴鐵盔,身穿鐵甲,人人手中握著一條鉤鐮槍,靜靜地貯立在城門兩側,很是威武森嚴。這群士兵前麵站著一位頭戴銅盔身穿銅甲的都統,左手握著一柄長劍,右手裏拿著馬鞭,來來回回走動著,注視著行人出入。
這進進出出的行人,真可謂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破衣爛衫的普通百姓,華服錦衣騎馬或者坐轎的商賈,推著小木輪車的小販,身挎刀劍的江湖人士,乘坐馬人大轎的達官貴人,敲羅打鼓的戲團,裝神弄鬼的道士巫婆和買弄腔調的說書人等等,偶爾還能看見窮秀才和美豔動人的小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