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嘎”地一聲從那兩座石門外黑暗的密林中傳來,一隻野鳥撲楞楞地拍打著翅膀向遠處飛去,伴隨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袁嶽猛地一驚,立即站起身來,側耳細聽。黃忠也嚇了一跳,一把抓起腳邊的黃檀木短棍。“窸窸窣窣”地響聲不斷,越來越大,好似什麼東西在打鬥,難道樹林裏有人?袁嶽與黃忠不約而同地睜大雙眼,吃驚地從馬車窗口望向那黑黑的密林,可惜天太黑了,什麼也看不到。
“嗷——”陡然間一聲長嘯破空而起,在密林與山穀間回蕩,如晴天劈靂一般,震動四野。猛獸!袁嶽的身子激靈靈打個冷顫,臉色刷地蒼白,顆顆汗珠從額角滴滴嗒嗒地往下掉。黃忠更是嚇得渾身直抖,連話都不知該怎麼說。“嘿兒嘿兒”,前院裏傳來一聲聲馬嘯,戰馬們騷動起來,不住地打著響鼻。“不好!”袁嶽大叫一聲,順手抄起“玄鐵寶刀”和短棍,掀起車簾縱身跳了下去。人還未落地便大叫一聲,“黃忠,敲竹杠!”“是!”黃忠正驚慌失措,聞言心神一振,縱身跳下馬車,跑到柵欄門口,拿起短棍對著那條大竹杠就是“乒乒乓乓”一陣亡了魂似地猛敲。
“嗷——”林子裏發出了又一聲長嘯,震動著山野林間,緊接著是“嘭”地一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在了樹上,樹冠發出了“呼呼”的響聲,緊接著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怎麼回事?兩人聽出了有猛獸,卻弄不明白什麼猛獸如此厲害。兩聲猛獸地呼嘯,己經把屋子裏的人驚醒了,食房和“青鬆居”的燈籠唰地亮了起來。正在這時,林子裏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呼呼”聲,由那黑暗的密林往“子翬山莊”而來,竟然是野獸狂奔地聲音,還伴著一陣密集的“窸窸窣窣”之聲。青鬆居和食房裏亂作一團,眾兄弟們急急忙忙地穿衣服,拿短棍,“仙鶴堂”也亮起了燈。那急促的“呼呼”聲越來越近,地麵有了輕微的震動,那“窸窸窣窣”的響聲緊隨其後。“黃忠,你趕緊去後院‘仙鶴堂’告訴劉兄和小姐她們外麵危險,叫他們把門關好,千萬不要出來!”袁嶽道。“是,子安,多加小心!”黃忠說罷,如風般跑去“仙鶴堂”。災難即至,躲無處躲,怎麼辦?袁嶽兩眼狠狠地盯著兩座石門外,畏懼與憤怒交織著,一股怒火湧上心頭。他絕不希望眾兄弟命葬於此,絕不,猛獸有多強大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哪怕是堵上性命,也要保全大夥兒平安。
危險在即,如臨大敵。眾兄弟一個個跑了出來,手裏緊緊握著那條二尺長的黃檀木短棍。大夥兒見袁嶽如挺拔的蒼鬆一般貯立柵欄門外的空地上,一個個無不肅然起敬,紛紛疾步跑上前道“子安,說吧,怎麼幹?”袁嶽不怕死,兄弟們也不怕死。群情激昂之聲,點然了袁嶽的鬥誌。“石門左右兩側各五人,馬車後三人,柵欄背後五人,注意保護馬匹,立即分開!”袁嶽鏗鏘有力地決斷道。“是!”眾人聽罷,“忽啦”一下散開,靜靜地等待著猛獸的出現。吳飛兩人帶著五個兄弟,躲在石門後右側的陰暗角落裏;秦陽帶著五個兄弟,躲在石門後左側的陰暗裏;嶽安帶著兩位兄弟,躲在了馬車後麵,其餘幾個兄弟分分藏在了柵欄後麵。大夥兒屏息凝神,靜靜地注意著山莊內外的動靜。
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強烈了,呼呼地奔跑聲越來越大,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很是剌耳。“兄弟們注意,來了!”袁嶽道。盡管眾兄弟都聽得很清楚猛獸來了,但袁嶽這一聲提醒尤如提壺灌頂,大夥兒心神猛地一振,紛紛握緊著手裏的短棍。袁嶽一縱身,從黑暗裏竄了出來,正對著石門裏側五步站定,左手持棍短棍橫在胸前,右手提著那柄馬房用的“玄鐵寶刀”刀,刀頭朝地刀刃朝前,冷冷地盯著石門外。袁嶽這一站可把眾兄弟嚇了一跳,心想子安怎麼這樣,他不想要命了?可看看袁嶽的架勢,那不是不要命,而是把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