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易在書房的門口守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安然終於推著輪椅打開了門。
“夫人”封易恭敬的垂首輕喚。
“嗯,我沒事,辛苦你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吧。”安然點點頭,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輕緩。仿佛從未發生過任何事,麵上情緒盡斂,無一絲變化。
“夫人,今天的事怪我,是我大意了。”封易垂首認錯,聲音中包含著無限的歉疚與自責。
確實是他的錯,這宅子裏的人並不知道少爺和封星月的關係,他也沒有特別吩咐過,再加上他大意以為那些人再囂張也不敢直接上封宅來,所以也沒有特別派人守著。封星月能輕易的進了封家,都是因為他。
“別說了,這不怪你,沒有誰能夠對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未卜先知。你回去吧,辦好阿忱交待你的事情,我這裏你不用擔心。”安然搖搖頭,輕聲道。
“夫人,我會留在這裏保護您的安全,您安心休息就行。少爺吩咐的事我也已經吩咐下去了,你不用擔心。”封易點頭,卻沒有聽安然的話,隻是固執的堅持己見。
少爺剛走,他們便敢上門挑釁!他甚至不敢想象,今天若是封星月不是隻跟夫人說了那些話,而是想要動手,那麼憑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定是躲不過的。要是夫人出事,那少爺……
想著競是出了一身冷汗,更加堅定了不能離開的想法。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延後,可是夫人決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在少爺回來前,他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好夫人。今天這種事,決不能再出現。
安然無奈,點了點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就算她勸了,封易也不會聽。
……
豪華的別墅裏,南亭正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上輕抿杯中的紅酒。
封星月緊張的坐在一邊,她終究是有些怕的。那些手段被用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她覺得快意,可輪到自己,她是真的受不住!
那些恐怖的折磨經曆一次就夠了,她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南亭卻像是始終都沒有發現對麵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人一樣將封星月忽視了個徹底。
時間慢慢的過,封星月越來越焦灼!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強忍著心神,故作鎮定。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終於,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南亭放下手中的紅酒起身向進門的人迎去。
“阿裳!”南亭上前一步,拍了拍來人的肩,語調中帶著一抹輕鬆。
“嗯。”南裳輕點了點頭,清淡的語調,麵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兩人並不多交流,並步走向沙發。
坐下,南亭倒了一杯酒遞給麵色清淡的南裳。
封星月站在旁邊,看著那個麵色清淡的男人,麵上競是有些控製不住的瘋狂!
南裳,南裳……原來竟是他!
南亭坐在一旁,看了封星月一眼,唇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帶著微微不屑。隨著吊兒郎當的開口道:“說說吧封大夫人,這次可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
其實,不用封星月說南亭也已經知道結果了。封星月剛到封家,封易就知道了,不過是被他找人拖住了。之後趕回去,卻是立馬讓人將整個封家都嚴密保護了起來。不說他將人全部用作保護席安然,隻要有一半,那麼他的計劃就能成功的完成一半!
不過,席安然……想著,眸子黯了黯。
“自然是完成了的!”封星月說完,下意識的挺了挺脊背,麵上帶著一抹不自覺的微微的傲氣,似是想要借此找回一點點的尊嚴。
南亭聽著聲音,看了她一眼,更加不屑!如今的封星月不過是一條被肆意踐踏玩弄喪家之犬罷了,她竟還想有傲氣?簡直是可笑!
“然後呢?席安然是什麼反應?”南亭不在意的繼續問道。
“她很震驚!很心痛!雖然掩飾的很好,可我還是看出來了。尤其越到後麵我說封忱的時候,恐怕心裏都在滴血吧!”封星月想著安然的反應,語氣帶著得意的道。
“心痛麼……”南亭唇邊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凝固,口中喃喃的重複著這幾個字。
南裳拿著杯子的手稍稍頓了頓,隨即恢複自然。所有人都以為當初南亭接近席安然是別有用心,可隻有他知道,那卻是南亭唯一愛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