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略過後一句,葛根將前一句記進心裏,眼睛閃閃亮的大聲道:“漢兒哥哥我就做你的跟班。”
已經進了院子的楊玉漢背對他擺擺手,這可小家夥將他這手勢當成了答應。想到自個兒以後有了靠山,葛根一蹦一跳的回了家。
楊玉漢回來,彎彎和麥草正洗衣裳,幾日雨後終於有了太陽,家裏的被子都快黴了,兩人早早將幾個屋子裏被子拆下來,洗了。楊玉漢走到彎彎身邊乖乖的道:“娘,我回來了。”然後又朝麥草露出個笑:“麥草嬸嬸。”
麥草回以一個溫柔的笑。
來生坐在屋簷處正曬著太陽,聞以笑嘻嘻的道:“你小子又在外麵以小賣老?”
楊玉漢眉毛一揪,馬上也笑嘻嘻的道:“喲,小叔叔,你現在都會用成語了啦?”
來生立刻臉一紅,憋著一口氣瞪著他。
楊玉漢立刻投降狀:“算了算了,我不與你爭,免得到時候夜裏又來修理我。”
村裏孩子都喜歡與漢兒玩耍,要是誰做錯了事,他會像個小大人似的跟人家講理,每次被來生聽見,來生都會取笑他,可他又說不過漢兒,最後反倒被漢兒取笑一番,等到夜裏來生恢複正常了,想到白日的事臉燒得差點不敢見人,哪有一個大人每日跟小孩子吵鬧的。在彎彎幾人眼裏來生這樣沒啥,可他自個兒夜裏是個正常人了,就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每次一到夜裏就會抱著漢兒整治他一番,他最怕的就是撓癢癢,所以,每次都會被來生撓得求饒。
彎彎和麥草在旁邊聽著笑了起來,然後彎彎輕輕歎了口氣,道:“這都治了一年多了,怎麼他還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麥草看了來生一眼,眼裏並無彎彎一般的失望,而是一種堅定的希翼,她跟彎彎打著手勢:來生現在這樣已經好多了,雖然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但是白日偶爾他也會清醒幾次,我相信他會好的。
一年前的一天,謝逸突然帶著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子,稱是世外高醫來找到彎彎。
來生的病他們已經不抱多大的希望了,但是聽到世外高醫,彎彎心裏還是燃起了一絲希望,因為這高醫采用針灸的療法。
針炙還不常見,可見這位高醫卻有過人之處,彎彎心裏激動萬分,深深向高醫鞠了一躬,問道:“請問先生高姓大名?”
不等高醫先生回答,旁邊的謝逸就嗬嗬笑道:“這位就是名震天朝,能將死人救活的華拖先生。”
彎彎怔住半響,差點激動得上前雙手握住高醫先生雙手,萬分拜膜的問:“您是華佗?”
“華拖。”高醫糾正。
彎彎臉一垮,難不成這是個盜版?
醫術可靠嗎?
後來經過華拖先生醫治,最初是每日一針炙,一個月後,改成三日一治,兩個月後,七日一治,三個月後,半月一治,一年以後,三個月一治,這一次拖先生已經走了差不多快三個月了,算起日子來,也許過幾日就要回來了。
來生醫治差不多也有一年多,可是並沒有完全好,除了白日偶爾會清醒幾次,其它時候還是一幅孩子樣。彎彎現在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彎彎和百首曾經也試過 請媒人給來生說媒,可是沒有一家人願意,雖然知道彎彎和百首對來生不錯,誰要是嫁過來,以後的生活兩夫妻會幫忙,但是誰又願意一輩子對著一個傻子呢?再者,來生夜裏清醒的事外人並不知道。
現在兩人也不忙這事了,百首已經決定他們就養來生一輩子,等到他和彎彎老死了,不是還有漢兒嘛。
而麥草來到他們家也有幾年,人最初有人說過媒,不是不合適,就是麥草不願意,要不然就是別人看不上,有勉強看上的,也知道她娘的事的,卻要求她做小。別說麥草不願意,百首和彎彎也不同意。這麼幾年,麥草也沒找到歸宿。
後來有一次,村裏的王媒婆就跟彎彎打趣:“雖然你們家來生腦子不靈光,可是瞧得出這孩子是個心好的,也孝順。你們也替他找了這麼多年媳婦,依我看啊,既然麥草又沒找著婆家,來生沒找著媳婦,何不就把麥草嫁給來生呢?一舉兩得,你們以後還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