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爺站起身往外麵讓了讓,抱手結印,神色儼然,往香案之上一指。
“我們這一脈,傳於太上,曆來代代不過寥寥幾人。這便是祖師之相,你們且拜上一拜。”
方成早知道這是祖師畫像,沒想到真是太上一脈。
他剛才和玄狐在幻境之中見到的騎牛老者和祖師畫像某樣有些相似,心中便有了計較,但是卻是個中年模樣,神態嚴肅,和平常所見慈悲某樣大不相同。
方成兩人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玄狐小聲嘟囔:“這話像是不是掛錯了啊!”
劉爺耳尖,將手中拂塵倒持,用木杆輕輕向玄狐幻身身上一敲:“休要胡言。祖師便是祖師,有何錯處?”
玄狐是幻身,按道理說應該是外物並無著力之處。但偏偏被一棍子正敲在狐狸頭上,疼的齜牙咧嘴。
“不對啊,按說祖師老子八十一歲方才降生,生即是白發蒼蒼,應該是個耄耋老人模樣,怎麼如此年輕。”方成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劉爺笑道:“老子並非太上,太上卻是老子,不可同一而論。”
方成似懂非懂。
劉爺有講:“老君有在世間八十一化,黃帝時為廣成,又為赤精,到後來才是老子,傳道德經五千言,乃是人們最為熟知之人。但是老子亦不過是太上一世的轉世化身而已。”
“嗯。我聽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
方成點點頭。
這就如同東王公之於呂洞賓,三皇姑之於千手觀音,都是轉世曆劫重修。
“那我們這一脈該怎麼論法,豈不是和青城,龍虎都是一脈道教?”
劉爺搖頭:“非也,我們這一脈,不可帶祿,入不得朝。也不立教,日後隻稱自己是道家之人便可?”
“道教乃是張道陵張天師所創,成之在後,道家炎黃時期便有,立之在先,道家並非道教,我們一脈自然也和他們不同。”
“當然,天下道門是一家,以後當得守望相助才是正途。”
方成,玄狐:“是!”
“今日你我師徒緣分已定,祖師麵前定下姓名,便是上天有號。我門之中薪火相傳,自然也有戒律。方成玄狐上前受戒!”
“是!”
劉爺清音郎朗:“修行人,先做人,當知十病。”
方成玄狐心有靈犀:“何為十病?”
“看不破世事無常,妄想神仙,是糊塗病。”
“名利心重,見才起意隔絕道念,是爛貪病。”
“偶遇高人,妄想即是明道,耐不得琢磨是性急病。”
“自不學好,自不立誌,年久不悟,反怨恨師門不提拔,是欺心病。”
“見他人學道,聰明****有所精進,師家見喜,自己不及,搬弄是非,是嫉妒病。”
“始而出家,勇猛精進,日久不見,心生退念,半途而費,是自棄病。”
“見他人看經書自己不解,反生誹謗,是愚拙病。”
“口貪滋味不受淡泊,常生煩惱是饞嘮病。”
“守些旁門功夫,自負有道,即遇真人,不肯低頭領教,是高做病。”
“依照自己學問見識,記幾句公案,強猜幾句丹經,便覺大徹大悟,目空旁人,是自滿病。”
方成和玄狐心中戚戚然,頓時開悟不少,覺自己之前所做,大有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