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神兵”其實又可稱為“氣兵”,是以人體真氣幻化而出的兵刃。眾所周知,真氣一般都會存於體內,待到用時,運走周身以增加招式的殺傷力。便是真人級的身手也不會隨意將真氣化於體外。蓋因真氣離體並不會長存於天地之間。再比如仙級高手一掌打出,掌風可及五六丈之外,若是再遠的話,真的就可以當成是“風”了。
真氣存於體外已是這般困難,更何況化為兵刃,用之以傷敵了。
據說三百餘年前,一代奇俠唐堯以不惑之年練成這“赤焰神兵”,並在封禪大會上一刀殺退七名豪傑,技驚四座。登了上了天帝之位,是為堯帝。可想而知,這赤焰神兵如何厲害。
“赤焰神兵”位列大荒七大神兵中第二位,便是多少神級高手終其一生也難窺其中奧秘。誰曾想到今日竟然讓這耿直豪爽的赤烈雲祭了出來,看赤烈雲年紀,怕是還不到三十吧?
“赤焰神兵”方一祭出,一股帶著熾熱的殺伐之氣便如同刀子般,劃了過來。張玉卻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東西,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赤烈雲的肩膀。體內五種真氣,次序湧動。每轉動一周,張玉身上的氣勢便更盛一層。五種真氣交替,越轉越快,張玉散發的氣勢也越來越強。瞬間便排山倒海般的壓向赤烈雲。
赤烈雲不曾想,自己隻是剛剛祭出神兵,便激的張玉體內真氣的反擊。張玉此時更是像亙古矗立於此,從未動過,渾身上下全無破綻。如山的氣勢壓得赤烈雲直冒冷汗,赤烈雲知道自己化出的氣兵不能持久,再也顧不得許多,大喊了一聲,舉手便向張玉回了過去。
張玉見赤烈雲肩膀聳動,心中暗道:“來了。”體內真氣轉得更急,隻見那赤焰神兵方一離體,麵前便化作一片火海。隱約間,那氣兵一分為二,又化為四,再化為八。四麵八方竟然全是火刀。張玉剛來的及退出三步,火光已至。
赤烈雲一刀斬出,渾身真氣如同被吸幹了一般,再無一點力氣。雙腿發軟,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他連忙瞪大眼睛看向張玉,隻見火光閃過,一片狼藉。院牆四散崩倒,露出焦黑的顏色,因為溫度過高還冒著熱氣。旁邊也不知道什麼木製東西早已燃燒了起來。卻哪裏還有一絲張玉的影子。
赤烈雲雖然知道自己這一刀是不會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砍成粉末的,可是四下看不到張玉蹤影,心中難免焦急。他連忙掙紮起來,急急喊道:“張兄弟,張兄弟。你在哪?可是傷到了哪裏?”隻是剛才這一刀,似乎耗盡了他的體力,晃晃悠悠剛要站起來,卻又跌了下去。一邊又要掙紮的爬起來一邊自責道:“混賬東西,何時才能改掉你這魯莽的性子,怎的連這種殺招都用了出來。”
這時張玉的聲音才從身後傳來:“赤兄不必擔憂,小弟並無大礙。”
赤烈雲急忙支起身子,扭頭喜道:“張兄弟!”隻見張玉蓬頭散發,滿麵焦黑,衣服破破爛爛的到處是燒黑的口子,一縷縷的掛在身上。赤烈雲見他如此摸樣,連忙又問道:“張兄弟,沒傷到哪裏吧?都怪我一時爭強心盛,怎麼就用出了這尚未完全掌握的招式。真是該死。”
張玉見他說的真誠,滿臉關切不似作偽,連忙回道:“有勞赤兄掛念,小弟無事。隻是小弟這身衣裳可要受罪嘍。”
赤烈雲聽著張玉聲音底氣十足,不似受傷,這才放下心來。哈哈大笑道:“一兩件衣裳,在下還是賠得起。隻要兄弟你無事那便最好不過了。哈哈。”正笑著,一下子便躺在了地上。
張玉吃了一驚,連忙扶住他,見他隻是有些脫力,這才放下心來。也學著赤烈雲四腳朝天的躺了下來。
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他們明明剛才還在為了誰勝誰負全力戰鬥,下一刻卻又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赤烈雲滿滿的為張玉倒了碗酒,好奇問道:“兄弟,你是怎麼躲開我剛才那招的。雖然我的赤焰神兵還未融彙貫通,尚不能做到可大可小,離體千丈亦不消散。可我卻自信哥哥這一刀便是真人級的高手也怕是吃不消。莫非兄弟已是榮登仙級頂峰了不成?”
此時張玉已換了身衣裳,見赤烈雲滿臉的好奇,便笑道:“赤兄這一刀卻是威力非凡,普通真人級高手若是躲避怕也是會手忙腳亂。小弟也並非什麼仙級的高手,也幸虧赤兄你練成神兵不久,小弟又恰好有個寶貝為小弟擋去赤兄神兵的鋒芒,這才讓小弟僥幸有機會施展身法躲開。便是如此,小弟也差點成了赤兄刀下的烤肉啊。”
原來,當時赤烈雲火刀飛至,張玉卻已來不及躲閃,正要運走真氣硬扛過去。忽然張玉身上那個怪異的茶壺紅光一閃,居然硬生生的從火刀中開出一道縫隙。張玉這才施展身法,從那道縫隙中躲了過去,隻是他見赤烈雲出手太重,不似切磋。又是尾隨自己而來,怕之後還有幫手,這才隱藏在赤烈雲身後。後來見赤烈雲自責,心憂自己安危,真心流露。知道赤烈雲隻是魯莽出手,沒思及後果,這才走了出來。
其實若是張玉五行真氣硬扛,也並非會立斃於刀下,隻是也不像現在這般生龍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