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天的早晨,這段無聊的旅程終於走到了盡頭。這一天,兩人還是像往常那般坐在小舟上閑聊。
“我們這樣在海麵上蕩來蕩去,也不知道會去到什麼地方?”淩封羽百無聊賴地望著蔚藍的天空。
林烈雲不知該如何接下話頭,索性把目光投向遠方。忽然間,藍色的海麵上出現了一抹異色,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他望著那裏怔怔出神,淩封羽很快就察覺到他的異常,問道:“林小子,你怎麼啦?”
“遠處好像有什麼東西?”林烈雲指著海天相接之處,答道。
淩封羽循著林烈雲的指示望去,他細細觀察了好一陣,果然,那裏的海麵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出現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小舟離那裏越來越近,兩人終於可以看清那是什麼東西。那是一座奇怪的山,山體呈古怪的方形,高不可見,直插雲霄。在茫茫鹹海之中,忽然出現一座高山,雖然令人感到奇怪,但總算是給單調的世界增添了幾分新的色彩。
“真是好奇怪的山。”林烈雲喃喃自語。
淩封羽打量了許久,沉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座山可不一般。類似的山在須彌界一共有七座,故而並稱為‘七金山’。”
聞言,林烈雲欣喜地道:“‘七金山’的大名我也聽過,這七座山就是鹹海與內海的分界。能夠望到七金山,說明我們的方向是沒有錯的,我們離須彌山越來越近了。”
須彌山是須彌界的中心,須彌山外有七個內海,合稱為“七海”。七海之外有鹹海,七海與鹹海以七金山作為分界,兩者互不幹涉。林烈雲和淩封羽想要抵達須彌山,七金山就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小舟駛過,停靠在岸邊,林烈雲和淩封羽從小舟上躍了下來,站立在久違的土地上。這些日子他們在鹹海上漂泊,許久都沒有這種站在土地上的踏實感覺,從海上回到陸地,兩人一下子都有些不適應。
七金山與其說是一座大山,不如說是挺拔的高原。山體高不可見頂端,麵積極廣,一直朝著遠處延伸,用肉眼根本看不到盡頭。
兩人如今所處的是一片較為低矮的灘頭平地,高聳的七金山就在頭頂,不遠處有一條狹窄的小路,從小路上往上攀登,似乎就可以登上山巒。
林烈雲仰頭望著七金山,歎道:“難道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要翻過這座大山嗎?”
“似乎也沒別的辦法了。”淩封羽聳了聳肩,無奈地道:“唉!也不知要走到什麼時候才到盡頭?”
“不知道山上有沒有果子可以采摘,有沒有野獸可以獵殺?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多準備些食物才好上路。”淩封羽又道。
於是,兩人又在海邊停留了一晚,略作歇息,又做了一些準備。這一天夜裏,林烈雲鑽木取火,做了幾條烤魚。晚餐過後,兩人便各自睡去,養足精神,以備明天的登山。
林烈雲躺在草堆上,火堆早已熄滅,周圍唯有漆黑的夜色作伴。頭枕著手,目光在星空中遊移,他今夜有些難以入睡,望著漫天的星辰發呆。
“林小子,你又在想些什麼?”不遠處的淩封羽忽然問道。
林烈雲頓了頓,答道:“我在想,我們消失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外麵的情形怎麼樣了?”
淩封羽無奈地搖頭道:“也是,這須彌界實在是太大了。其實對比佛教中的須彌山而言,我們現在身處的須彌界已經是縮小了好多倍了,否則恐怕我們走個大半輩子,也不一定能到須彌山。”
“天禪寺的先輩們可真是煞費苦心,也不知當年他們是怎麼造出須彌界的?天禪寺立派千年,確實非同凡響。”淩封羽感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