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喜悅從未見過南宮長昔這般模樣過,此時的南宮長昔瞳眸中浸染著的是絲絲的哀涼,轟然的大腦讓喜悅似懂非懂的愣在了原地,她隻是不敢相信,以及那句詩話她也不敢去懂。
“喜悅,這世間除了壽康堂外,再沒有可適合我的去處了,麟兒很可愛,將來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慕容徹也很好。“南宮長昔看著麵前的喜悅,心裏半是欣慰半是悲痛,此時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麵了。
但,隻願她好,她好唯我安。
南宮長昔一狠心,微笑著轉過身,一襲白衣飄飄袂袂,銀子趴在遠處,哀怨的看著南宮長昔。
溫熱的水澤浸染麵頰,南宮長昔的腳步依舊生風,可能這世間看到他轉身後淒涼一麵的,就隻有大狼狗銀子一個了吧。
南宮長昔的那句:鬱色獨根一顆心,恐唯藥草愈思念 。一直在喜悅心頭徘徊了很久很久,有那麼一瞬間,喜悅是明白的,但她極力的克製著自己,她是不懂那句話的意思的,也是不能懂的。
喜悅進了屋,神情卻有了些恍惚,幸好大家一門心思都在林簡琴身上,喜悅也頗為慶幸。
如此幾天過後,大家一起瘋瘋鬧鬧,幸幸福福,林簡琴身子好了很多,也虧了南宮長昔的補藥。應隨六的腿傷已經完全痊愈,整天抱著小家夥兒玩跳高高。
每每這時,林簡琴都會側臥一旁,看著滿屋子的人歡歡喜喜亂作一團,心想著,幸福也不過如此,一家人親親熱熱和和睦睦在一起,才稱得上一家人,才值得是幸福。
最令人高興的消息,是這日慕容徹帶著一幹人馬來到這裏。慕容徹抱著麟兒,站在果園子的門外,喜悅見此急忙出了門,“你怎麼來了?“
“麟兒想你了,家也想你了,我來接你了。“慕容徹將懷裏的麟兒遞給喜悅,溫柔的說道:”新皇根基穩固了,大赦天下,算是位明君了。“
喜悅聽著慕容徹說完此話,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直逗著懷裏的麟兒笑,“進屋吧,大家都在。“說著,倆人便進了屋。
剛進屋,應隨六心中便明了了個七八分,天下大勢既定,自己便就安心了。
慕容徹將喜悅接走後,洛秦川和洛青絲這小兩口也抱著自己那倆寶貝回了家。屋內的小家夥兒開始了鬧騰,覺得人多便開始撒了歡的跑著跳著,不聽勸,一刻也不閑著,但看著看著一個一個都走了,心裏便就開始打著鼓了,一時間又不高興了起來。
林簡琴無奈的看著應隨六,說道:“看你的好兒子,都被你慣壞了。“
“那不也你兒子?你覺得我沒教好,那你來調教調教啊。“應隨六也不甘示弱著,小家夥兒看著頭頂上倆至親之人,因為自己的頑劣,你一句我一句的對了起來,大眼珠子在眼眶中一轉溜,便鼓著腮幫子,一頭撞進了流淺淺的懷裏,大喊一聲兒:”姑姑!“
林簡琴和應隨六被小家夥兒這一聲打斷,齊齊看向這邊,隨即倆人相視一笑,竟都覺得小家夥兒是愈發的可愛,惹人愛憐了。
“淺淺,你也該回家了,總留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啊。“應隨六隨即說道:”現在局勢已定,便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流淺淺一斜應隨六,佯裝生氣的回道:“怎麼?我留在這怎麼?是不是礙著你們小兩口甜蜜了?“說著,還朝著小家夥兒擠眉弄眼的。
“不是,我是說……“應隨六猶豫了片刻,繼續說道:”你也該找個好人嫁了。“
聽著應隨六說完,流淺淺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她又何嚐不想找個一心一意的好人嫁了呢,又何嚐不想讓自己的下半輩子有個寄托呢?
她想,可是她又怕。她是親眼看著應隨六和林簡琴這一路走來是有多麼的艱辛,她怕自己沒有他們這麼幸運,這麼敢做敢愛。
應隨六似乎看出了流淺淺的猶豫,心裏十分明白,便再未提起這件事兒。
五天後。
大狼狗銀子朝著果園子外不停地怒吼,凶猛著似是要蓄勢待發,小家夥兒驚鴻先前大個子爹跑了出來,不免嚇的一愣。應隨六隨後走出,便見門外停著一台琉璃轎子,八個麵帶銀色麵具的人定定的站在原地,其後便是一對長長的衛隊,衛隊中一人,應隨六可是認識。
此人便是流銀宮的堂主藺雲澤,待應隨六走出門外時,藺雲澤同時也下了馬,“大哥身體看起來恢複的不錯。”
“你精神也不錯哦!”應隨六半開著玩笑上前迎接著藺雲澤,小家夥兒半路溜到一旁,雙手將銀子死死的鉗住,不讓它再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