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對叔侄最後在書房裏談了什麼,大家隻看到衛延懷出門的時候一張臉青中帶著白,原本綁著頭發的冠帽被挑落了。最後二房一家子灰溜溜的離開了威遠侯府。
至於李沁被衛青鸞打包送給了二傻子,青鸞也是被她惡心到了,這個女人因為不想嫁給二傻子為妾,竟然跑到衛澈的跟前自薦枕席,甚至還當場脫起了衣服,當真是一點廉恥之心都沒有。
李宵醒過來之後,才知道自己丟了秀才的功名,而且一輩子都不能再參加科舉,他心中的驕傲被打地粉碎,差點就瘋掉了,當然此時的李宵還不知道自己因為被人下了藥卻沒有及時得到紓解,這一輩子再不能像個正常男人那樣過正常的性生活。
衛澈在李宵醒過來之後便將他送去了二房那邊,說到底李宵跟他們威遠侯府沒有一點關係,他當真不想再讓姓李的出現在自己的跟前。
威遠侯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外頭的各種傳聞紛紛,真真假假,簡直是滿足了寂寞之人的八卦之心。
之後又有衛欣兒容貌酷似已故元後的消息傳出,那一段時間裏,衛家可以說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別的那些傳聞青鸞也不想管,隻聽到衛欣兒的容貌酷似元後的這一傳聞後,她的心裏當真是像吞了一蒼蠅那般惡心難受。
青鸞直接去了紫藤苑,衛欣兒正坐在窗邊繡荷包,那如玉般的側臉安靜而又美好,可是這樣一個美好的人卻要深陷在後宮那種處處都是算計的地方。
衛欣兒察覺到了青鸞的目光,微微轉過頭去,衝著青鸞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針線,上前拉著青鸞的手道:“鸞兒來了。”
青鸞心裏頭難受,握著衛欣兒的手也是一緊。
衛欣兒從針線簸籮裏拿出一個藍底繡著貓撲蝴蝶圖案的荷包,遞給青鸞道:“我上次看你戴的荷包舊了,這個是給你繡的。”
衛欣兒的繡活很鮮亮,那荷包上的圖案活靈活現的,青鸞接了過來,卻微微的垂下了頭。
衛欣兒早就察覺出了青鸞的心不在焉,便也不著急,隻等著她想通了。
好半晌青鸞才抬起了頭,有些事情不應該瞞著她的,青鸞吸了一口氣,拉過欣兒的手道:“姐姐,我有話要跟你說。”
衛欣兒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姐姐,外頭有傳說是你的容貌跟已故元後夏芍的容貌很相似。”青鸞斟酌著開口,其實這些傳聞青鸞早已經證實過了,畢竟當初見過元後風采的人也不少。
衛欣兒麵上一怔,隨即緩緩的說道:“難怪,難怪當初隻是匆匆一麵就讓他記下了。”
青鸞見衛欣兒神色平靜,臉上有的隻有那種疑惑被解開的豁然開朗,難道她不介意嗎,畢竟是被當成了替身,就算那人是皇上,這種屈辱感也是有的。
衛欣兒瞧著青鸞似乎很是糾結不由得笑著說道:“鸞兒,你那麼聰明,難道會不明白後宮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那樣的地方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將那個人當成良人嗎?那個時候我要考慮的是如何安全的生存下去。”
衛欣兒的話裏話外都透著通透,隻是那樣的通透卻令青鸞有一種莫名的心酸,衛欣兒這樣的好姑娘真該有屬於她的幸福。
衛欣兒見青鸞麵露憐惜,安撫著說道:“你也不用為我難過,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這最重要的是能夠活下去,你放心,我一定會讓自己過地很好的。”
門口傳來連嬤嬤的聲音,衛欣兒站了起來迎了出去,青鸞也斂了心頭的愁緒。
須臾,衛欣兒陪著連嬤嬤進來,連嬤嬤見到青鸞正要行禮,卻被青鸞攔下了:“嬤嬤是祖母身邊的老人,大可不必如此多禮。”
連嬤嬤倒也不跟她客氣,“二姑娘,欣兒姑娘,老太太讓你們倆去榮壽堂一趟。”
青鸞和衛欣兒稍作收拾便往榮壽堂而去,老太太卻是在偏廳的羅漢床上歪著,她的下手坐著兩個穿著鴉青色棉 子,頭發梳成圓髻五十來歲的婦人。
老太太一見到她倆便朝她倆招手道:“欣兒,鸞兒,這兩個是宮裏出來的姑姑,接下去的一段時間就會教導你們倆規矩。”
青鸞知道這兩人最主要還是教導衛欣兒。
兩個人上前行禮,那兩位姑姑也不敢托大,忙側身避過了。
兩個姑姑和衛欣兒青鸞見過麵後便被請下去休息了。
老太太讓二人坐到她的身邊,二房一家子搬出去了,這管家的職責自然是落在了她的頭上,李氏當家的時候可沒有真心為威遠侯府考慮過,所以老太太這一段時間也很忙,本來想讓青鸞跟著學習管家的,後來想想衛欣兒再過幾個月就要進宮了,將來再相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還不如讓這姐妹二人多相處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