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羽卻沒有動，沉默良久，道，“離殤，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再也拖不下去了，那時你我就彼此相許吧。”
“別這麼說。”，莫離殤的心倏然一顫，她清楚墨千羽說這話意味著什麼。
“離殤，也許那個人說的並不全對，說不定你我即使彼此相許，也不會有事。到了那個時候，我已經是你的人，也就沒有辦法嫁人了。”
“我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千羽，我不想你死。”，莫離殤聲音顫抖。
“真要死了也好，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的事情了。”，墨千羽竟是輕聲笑了起來，“離殤，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陪著我嗎？”
驀地，墨千羽感覺到自己的背上一痛，竟是被莫離殤死死的攥住了，她咬牙沒有呼痛，身體卻是微微顫抖，倏然莫離殤的手又鬆了開來，有些慌亂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對不起，有沒有捏痛你？”
墨千羽的臉埋在莫離殤的頸窩裏，聲音微微顫抖，“你知道嗎？身體即使再痛也比不上心痛……”
感覺到頸窩裏有濕濡的熱意蔓延開來，莫離殤再次環臂擁緊了墨千羽，閉上了眼睛，顫然開口，“千羽，如果你死了，我也沒有必要再活下去了。”
“那我們就約好了，如果真有那樣一天，我們就一起死。”
“可是我寧願你活著，也不想你死。你明白嗎？”，莫離殤伸手將墨千羽的頭抬了起來，月光下，隻見墨千羽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微微抬頭，將那眼淚盡數吻去，“我會一直陪著你，即使隻是遠遠的看著你。”
“離殤……”，墨千羽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離殤，你不懂，我寧願死，也不願違心的活著。
看著墨千羽的眼淚，莫離殤的眼淚終於也忍不住湧了出來，“別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墨千羽深吸了一口氣，使勁忍住了還要流出的眼淚，點頭道，“好，我不哭了，你也別哭了。”
這一夜，莫離殤和墨千羽都是輾轉難眠，直到天將近黎明方才彼此相擁沉沉睡了過去。
當第二天莫離殤離開墨府的時候，墨向南給了莫離殤一封紅包，隻言是長輩給晚輩的壓歲錢，並且感謝莫離殤一直照顧墨千羽，這讓莫離殤隻覺得受之有愧，卻也隻能接了下來。和墨千羽視線相交的那一瞬間，莫離殤分明也看到了墨千羽眼裏的愧色，這讓莫離殤更是難過。
墨千羽送莫離殤回去的路上，莫離殤猶豫了很久，看向墨千羽，“千羽，我總覺得對不起你爹。”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墨千羽眉頭蹙起，她知道莫離殤一定還有話沒說完。
莫離殤沉默良久，黯然道，“我想，我們還是分開吧。日子久了，總會忘記的。那個時候你也能安心嫁人，我也不用害怕自己會害了你。”
“莫離殤，你胡說什麼。”，墨千羽的聲音驀然拔高，一下子引來路人側目。
莫離殤的臉色白了白，她沒想到墨千羽竟然會當街發火，一時之間竟是有些愣怔。
在發現自己被人注意時，墨千羽強行按捺下火氣，緊緊拽著莫離殤的手，壓低聲音，“我們回去再說。”
莫離殤沉默著沒有說話，任憑著墨千羽拉著她回了自己家。
剛進了院子，墨千羽將大門反鎖上，直直盯視著莫離殤，“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莫離殤低著頭，沒有去看墨千羽，“就是心裏覺得愧疚，如果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就不會有今天煩惱的事情發生了。”
墨千羽愣了愣，待明白莫離殤說的什麼時，歎了口氣，上前緊緊擁著莫離殤，“離殤，我從來都沒有後悔認識過你。如果說愧疚，我比你更愧疚。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和你分開。所以，你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莫離殤緊緊擁著墨千羽，眉間卻是泛起淡淡的憂色，“千羽……，我不會再說了。”不說，就能視而不見，就能不會遇到問題嗎？
“嗯。”，墨千羽點了點頭，鬆開了莫離殤，這個時候莫離殤也將原本憂傷的神情掩藏了起來，換上了淡淡的笑意，所以墨千羽並沒有察覺到莫離殤不對勁的地方，隻以為莫離殤聽了進去，說道，“離殤，以後我們要好好的，誰也不準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好不好？”
“好，誰也不提。”，莫離殤抿唇笑笑，“今天你想去哪裏？我陪你。”
“好，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