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殤躺在床上，望著房頂的天花板，想到這是繼中秋夜之後再一次和墨千羽同床共枕，而且這一次會連著住幾天。莫離殤忽然有些緊張，想到墨千羽幾次差點過界的行為，莫離殤的臉紅了起來，心下暗自思忖，等墨千羽回來的時候，便拉著她好好睡覺，不讓她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當墨千羽回來的時候，看到莫離殤果然正躺在床上，似乎聽到她的動靜而起身坐了起來，不由一笑，“還沒睡？”，然後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對著銅鏡準備將頭發梳理一番。
“沒有，等你呢。”，莫離殤起身下了床，走到墨千羽身後，拿過墨千羽手裏的毛巾，“這次讓我來。”
墨千羽沒有拒絕，而是乖巧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任憑著莫離殤為她做這一切，一時之間，屋裏隻有兩個人靜淺的呼吸聲和擦頭發時發出的細微聲音。借著燭光，墨千羽凝視著銅鏡裏默默為她擦著頭發的莫離殤，因為離得太近的原因，莫離殤身上的幽香若有若無的飄到墨千羽的鼻間，讓她有些難安，深吸一口氣，才算壓下綺念。
莫離殤是習武之人，自然也察覺到墨千羽的呼吸有些紊亂，她知道墨千羽在想什麼，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將毛巾放在梳妝台上，拿過梳子三下五除二便將墨千羽淩亂的頭發打理好了，然後說道，“好了。”，說完轉身欲走。
“離殤。”，墨千羽卻忽然拉住了莫離殤的胳膊，擰眉問道，“你這麼快做什麼？”
“早些弄完不就可以早睡了嗎？明天不是要早起去廟會嗎？”，莫離殤眼神有些飄忽，她不會說是因為察覺到墨千羽似乎又起了奇怪的念頭，所以才匆匆結束。
看著莫離殤不自在的樣子，墨千羽忽然明白自己的心思被莫離殤察覺到了，不由臉一紅，鬆開了莫離殤的胳膊，“嗯，那就早睡吧。”
躺在床上，莫離殤和墨千羽都沒有睡，而是在聊天。莫離殤給墨千羽講自己從小到大去過的地方，講各地的風土人情，開始墨千羽還會偶爾問一句，漸漸的，隨著莫離殤的聲音越來越小，墨千羽的眼皮也越來越重，終於架不住濃濃困意，合上了眼皮沉沉睡去。看到墨千羽終於睡著了，莫離殤鬆了口氣，悄悄在墨千羽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方才閉上了眼睛。
***
大年初一，揚州街頭一片喜慶，家家戶戶門上都貼著吊錢門聯，一眼看去，一片火紅。
莫離殤和墨千羽正興致勃勃的東看西看，這是莫離殤第一次看到揚州城的廟會，竟是熱鬧非凡，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外麵動蕩的影響。
“離殤，我們去那裏看看。”，墨千羽拉著莫離殤往前麵一處人群擁擠的地方走了過去。莫離殤遠目望去，隻見那裏搭著一個高台，上麵似乎坐著一個僧人。
待到近前，莫離殤和墨千羽才發現那是一個開闊場地，場地中間是一個兩米多高的高台，上麵坐著一個穿著袈裟的僧人，正在講述佛法，大致是奉勸世人今生積德行善，來世改變命運。跳出六道輪回，往生極樂世界。聽了一些後，墨千羽拉了拉莫離殤的手，示意離開，莫離殤點了點頭。
離開那裏以後，墨千羽神情似有所思，一直沒有說話。莫離殤有些奇怪，問道，“你怎麼了？”
“離殤，你相信人有來世嗎？”
莫離殤愣了愣，良久才搖頭道，“我不知道。”
墨千羽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還是希望能有來世。這樣，今生不能實現的願望就能希望來世去實現了。”
“嗬。”，莫離殤輕聲笑笑，“你又在說傻話了，就算有來世，也不一定能實現今生沒實現的願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