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活著?
還是死了?
活著,
為什麼全身無力?
死了,
為什麼還有意識?
發生了什麼?
“媽!我再也不要回來了!我恨你們!”
哦,對……我和媽媽吵架了,離家出走,那之後呢?
那個女人是誰?!
嗬嗬,我看見了dylan和別的女人相擁。
你要是怕朕,那朕準你私下可以不把朕當作皇帝,可以直呼朕的名字。
我叫淩息~
本王叫連雲逸,蘇小姐無需這樣拘謹。
那我又是誰?
小明月,你在想什麼?
小明月你有什麼打算?
小明月,你跑不掉了。
難道這是我的名字?小明月?
明月,你可恨我?
還是明月?
蘇明月!你要是敢睡我就扒光了你把你掛在城牆上!
原來,我叫蘇明月。
為何會難受?
因為中毒得不是你,而是我。
嘴角微微一笑,就好像夢一場。
哦對,就是夢一場,等自己睜開眼睛,看見的應該是那天花板,醫院的病房,聽護士說,“醫生!病人醒了!”
那場夢很長,
可是隻有不到一年。
這場夢很短,
卻經曆了一個完整的人生,直到死。
她在夢裏得到很多,
可是最終失去了她的孩子,離開了她最在乎的人。
她在夢裏一直失去,
她卻得到了一個人,一顆心,一份愛。
究竟要怎樣看待這場夢?看待和淩息之間的感情?和別人說,隻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吧……倘若,那個蘇明月是自己的前生,那麼今世是不是也會和電視劇裏麵一樣遇見那個淩息?
明月想著,腦海裏那些場景仿佛就在昨天,她不敢睜開眼睛,因為她知道一旦睜開,迎接她的是殘忍的現實。
想著,算了,等護士來喊自己吧。
十分鍾,
二十分鍾,
半個小時,
…………這什麼爛醫院?!竟然沒有一個護士來!!
明月百般不情願的睜開微弱的眼睛,看見的是一個床頂。
這是哪裏?
她起身,看見是一個似曾相識卻又不認識的房間,素雅恬靜。難道自己沒有穿越回去?
可是她清楚記得自己死了,死在淩息懷中。
明月奇怪的走出了屋子。外麵是一片好似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院子裏,有一個池子。
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
明月走了過去,池子裏,是幾條紅色的鯉魚。池子的石壁上有幾灘鮮血,有的顏色暗沉似乎過了很久,有的卻新鮮到可以聞到那腥味。
而在那池壁中,她看見兩個鮮紅的字。
等我。
明月的手情不自禁的觸摸上去,那液體還沒有幹涸,有些粘稠。指尖抹過的地方,露出更深色的字跡。原來不過是每日的重複覆蓋著。
她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轉過身。
她看見,
一個男人,
他姿容絕世,卻麵帶滄桑。
他身形高健,但略顯憔悴。
她的雙目對上了他的雙眸。
曾經,有個姑娘穿著最美的嫁衣,問他:
淩息,你會娶我對不對……
而那個輕狂不可一世的他,說:
你一直都是我淩息唯一的夫人,一直都是。
最終,她留下的最後一句,卻是:
淩息,等我,我會回來……
別人說他容顏永生,可是現在,自己眼裏卻能看見他有一絲白發。
千言萬語,萬般感情,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昨天,終究化成兩個字:
“等我。”
事後,連雲稷從明玉那裏得知了發生的事情。他反複想著淩息的那句話:
拿得起,放得下。
他看重天下,卻終究失去。
當他放下一切帶著明玉離開的時候,
天下又重新回到了他手裏。
似乎很有道理。他想著,卻發出一聲嘲笑,“連雲息啊連雲息,你笑我放不下,你又何時放下過?”
隻是,淩息究竟帶著明月的屍身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連雲稷重新坐在了那個屬於他的位置,他下了三道旨。
第一道,立蘇明玉為皇後。今生從此,隻娶她一人。
當臣民說她曾是廢妃,如此不合規矩。
他笑,“何謂規矩?”
臣民說若隻有一人,如何為皇家開枝散葉?
他歎,“是開枝散葉還是骨肉相殘?”
終究沒有人再說話。
第二道,他說,他有一個最小但是最高貴的弟弟,弟弟的母親是千狼國最受寵的小公主。他的弟弟名字叫連雲息。
臣民奇怪?
當他笑著說出,“其實他還有一個名字叫,淩息”。
臣民詫異!
第三道,他下旨,恢複了連雲逸安王的地位,讓他一世榮華。
臣民不解,安王謀逆,理應死罪!
他卻是笑著說,“拿得起,放得下。”
幾月後,那個與世隔絕一般的地方。
“明月,”淩息拉著一個女子,“你可想出去走走?”
“好啊!她笑著挽著淩息的胳膊。
那是一個很簡單的小鎮,有一個很美的名字。
青燈鎮。
“姑娘,可要看看首飾?”老師傅熱情招攬著。
“唉?老人家,這些是不是你夫人做的?”明月走過去。
“對呀,姑娘真是聰明。”老人笑著。
淩息拿起那些簪子插在明月頭上,然後問老師傅要了麵鏡子,“小明月,你真是越打扮越醜。”
明月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簡直就是超級賽亞人再世!!她賭氣一般的說,“哼,老人家,我都買下來!這個帥哥付錢!”
看著一邊的淩息笑著默默拿出銀兩,兩人卻最終將首飾全部留給了老師傅。
他覺得這個場景很麵熟,卻想不起來,唉,看來自己老了吧……
他們走到一個路口,明月卻忽然停了下來,她四處看著,似乎隱約覺得等著什麼人。
“哥哥,給心上人姐姐買朵花吧。”賣花的小女孩長高了很多,卻還是那般跑過來拉著淩息問。
“誰是他心上人!”明月沒好氣地說,“他是我弟弟!”
淩息笑問,“姐姐可喜歡花?”
“姐姐我喜歡!”
他笑著買下了全部的花,卻也沒帶走。
那小女孩看著這兩人,總覺得從前也遇到過很像的事情。
“糖葫蘆,糖葫蘆!”
“啊!糖葫蘆!淩息,我要吃那個!”明月高興的拉著淩息跑了過去。
“明月,你要是吃成豬,我可就要把你賣了。”淩息打趣。
“嗚嗚嗚,你欺負我!”明月說,不過一會她又問,“淩息,我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醒來以後,有些事情記得很清楚,比如,她記得那首飾是老人家夫人做的,隱隱覺得會有個小女孩來拉住淩息,可是有些事情,她卻記不得。
她隻知道,她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一個姿容絕世的男人,他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裏。
淩息沒有說話,他笑著看著明月那清澈的雙眼。
明月醒來以後似乎有些事情慢慢改變了一樣。
她會下廚,隱約記得有個人教自己做過每一道的菜,然後總是有些嫌棄的看著淩息說,“一個男人你還瘦成這樣?”她指著滿桌子菜和淩息說,“全部吃光!”
淩息卻笑著拉過明月,“夫人這麼瘦,為夫怎麼忍心一個人胖呢?”
她沒好氣的說,“誰是你夫人?!不許用為夫那個詞!”
他卻隻是看著明月笑著。
然而,有些事卻還在延續。
她和他一起練劍,流光,似乎記得,可是他還是更樂意手把手拿著樹枝教她,因為那樣他又可以捉弄他的小明月,在明月一個轉身,沒有站穩的時候,他輕輕一拉,扯下明月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