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走進屋裏,手裏夾著香煙,偶爾朝嘴裏塞去,用力吮吸幾口,隨即從鼻腔中噴出青色的煙霧。這兩天一來,是他人生中最驚心動魄的時刻,家裏可是藏了一個警方的通緝犯人。一麵是國法可能的嚴懲,一方麵是自己作為鐵拐李老鄉那種割舍不了的情誼。不過好在貨車司機趕來了,隻要能順利運完這一趟,自己也算還了鐵拐李的一份人情。
李衛的媳婦走了進來,沒有吭聲,隻是默默的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老公。
“當家的,真不會事嗎,萬一,我是說萬一被警察抓住,你可是要蹲監獄,這是包庇罪?”李衛的媳婦歎著氣說道。
“我朝省外販豬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路上大老遠交警一聞這臭味,沒有幾個攔路的。到時候司機過來,先讓他幫忙趕豬上車,臨走前我會故意支走他,好讓李哥上車。苦了這一路,李哥就自由了,咱們也就解脫了。”李衛還抱著僥幸的想法,認為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那昨天村長帶的人,真不是警察假扮的嗎?”李衛的媳婦還是不放心,又繼續囉嗦問道。
“昨兒他們一走,我就到外麵的網吧去了一趟,查了他們說的那家公司,還用公用電話打過詢問,確實有這些人,也有這些事情。”李衛蠻有把握的說道。
李衛和他媳婦自然不知道,他們的每一句話,都被朱博陽偷聽的清清楚楚。
不過這些隻能證明李衛撒了謊,可卻不知道鐵拐李到底藏在哪裏。
一個新問題出現,到底是現在就去李衛的養豬場包圍起來,然後地毯式搜捕,挖地三尺來抓鐵拐李。還是按兵不動,等明天時等鐵拐李上了車,在半路上在攔截。
朱博陽拿不定主意,讓同事繼續監聽,給馬隊長彙報過去。
朱博陽掏出手機,才發現上麵又有幾個未知來電,他一看又是陌生號碼,來不及顧及太多,先給馬隊長彙報了此事。
“在觀察吧,朱博陽,剛才醫院給我來過電話,可能李可心她堅持不了了。”馬隊長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朱博陽一拍腦門,這才想起李可心做手術時,自己曾經留下電話號碼。看樣子,這些未知來電一定是醫院的醫生或者護士打來的。
眼下這邊的情況屬於苦等階段,馬隊長也同意讓朱博陽暫時去醫院一趟。朱博陽立刻駕車,用最快的速度朝醫院趕去。
“李可心,你可不能死。我還有很多話要告訴你,你不是說要當我的女朋友嗎,我們都沒拉過手,沒接過吻,怎麼能算男女朋友。我還要向求婚,要送你訂婚戒指。”朱博陽內心變得無比的煎熬,恨不能後背長出翅膀,直接飛到醫院去。
朱博陽趕到醫院時,走在醫院的走廊裏,他既想快速來到李可心的病床前,看望對方最後一眼。可有害怕這一次,真的是和李可心做最後的道別。
“李可心,你不能離開我,我們還沒有正式開始,就這樣結束太不公平了。”朱博陽的腳步放的緩慢起來,他想極力說服自己,冷靜麵對已經發生的事實。
“對不起,請讓開一下。”背後一個小護士突然衝了過來,一邊嚷著一邊繞過朱博陽繼續朝前跑去。
“小護士奔跑的方向,不正是李可心所在的病房嗎?”朱博陽心裏突然咯噔起來,他來不及多想,腳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跟在對方的身後朝病房跑去。
等朱博陽快到病房時,又刻意放慢了腳步,手伸進口袋裏,掏出裝著戒指的錦盒,來到病房門口,直接推開房門朝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