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出馬弟子(1 / 2)

我叫韓冬。

有時候我真想逃離這樣的生活,天天對著一群土豪大款阿諛奉承,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把money塞進我的腰包。我總有一種莫名的負罪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厭倦了,但卻無法擺脫這樣的生活。

這種生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已經不記得了,當別人在明媚的教室裏讀書的時候,我卻被逼著學習那些看著就惡心的蝌蚪文,天天耍著桃木劍在院裏子哼哼哈嘿,現在想起來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二逼。

我是初二的時候退學的,所有同學都嘲笑我,說我是陰陽人,我和他們注定就像是兩個不同廠子生產出來的產品,他們最終會精品包裝走向高端,而我隻能被胡亂的丟進塑料袋裏然後被廉價的出售給低端市場。

要問我是幹什麼的?

其實我就是一神棍,說好聽點的叫大仙。

在我們東北,大仙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南方流傳過來的,叫做陰陽先生;一種是本土產品,叫做馬仙。

我是屬於後一種,嚴格點說我不是馬仙,而是出馬弟子。

下麵我就說說什麼是馬仙。

馬仙,在我們這都叫‘保家仙’或是‘仙家’,泛指動物修煉成的地仙,東北常見的地仙有狐、黃、蟐、蟒四大家族。

這些仙家為了修行,因接受了上天正神的任務,想開堂出馬,積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卻又受天道約束,不能直接化成人形去治病度人,所以他們隻能選擇有根骨和悟性的弟子,以附體的形式來度化世人,所以人間了就又多了一個職業——出馬弟子!

現在大家明白了吧,我就是那個倒黴催的被仙家選中的弟子。

沒辦法,這都是命,我們家九代單傳,我太爺爺是大仙,我爺爺是大仙,我老子是大仙,到了我這你以為我能跑得了嗎?

從科學角度而言,這非常符合遺傳學的規律,但實際上這跟細胞分裂沒什麼關係,保家仙一脈相承,家族延續,這就如同簽了契約,仙家未得天正神之前,這因果就要在弟子的家族中延續下去。

所以這續著續著就續到了我這一代。

我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因為我有邪骨!

邪骨頭其實就是一種體質,具備邪骨頭的人,首先八字偏陰具多,而且身體虛弱多病。

我是在藥罐子裏長大的,現實版的林黛玉,經常受到病痛的困擾,去衛生所檢查大夫又看不出什麼毛病。

我十幾歲的時候有一次高燒不退,我爺爺說得到了老仙的指示,讓我‘出馬’。‘出馬’又叫做‘出堂’,就是成為出馬弟子的一種神秘儀式,隻有經曆了‘出馬’,才算是真正的出馬弟子。

後來才知道,每一個出馬弟子在‘出馬’之前都要經曆一場慘痛的折磨,這都是因為仙家騷擾的原因。被選中的弟子久病在床,身體慢慢就會被仙家控製,吃飯吃的再多還是胖不起來,體力不好,容易昏沉,身子就如同被掏空了一樣,這時候弟子的身體就如同一個不要錢的賓館,仙家隨便來,隨便走,而且還不給錢,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

等時間長了,仙家來回的出入就會把弟子的身體穴竅逐漸打開,到最後能和他們形成共通,能看到他們的樣子,能聽到他們說話,甚至能交換信息!等慢慢所有的竅被打開或者才開到一半的時候,仙家就開始占據弟子的身體,這就是要出馬了!

當時的我就是那種狀態。

我出馬的那天,天很陰,淅瀝的下著點小雨。

我爸把我放在炕上,在我身上披著塊紅布,把我的頭給蒙了起來。

諾大的屋子裏就我一個人,我身前擺放著一張供桌,上麵擺著五碗菜和一些祭祀用品,中間裹著一塊大紅布,看著就挺滲人的。

就這麼呆坐了良久,突然外麵就起了風,風好大,把窗戶都吹開了,掛在半空吱嘎作響,大風猛的就將我頭上的紅布給吹開了,當即我便看到一道虛影在我眼前轉悠。

當時我身子僵住了,不能動,不能言,那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出馬是什麼,所以心裏特別的害怕,想叫又叫不出口,那感覺就如同身子被人控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