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一個人命運的可以是任何一樣東西,一句話,一本書,一次經曆,或者一個鄰居。
這些改變總是悄無聲息地到來,在我們毫無準備的時候,它們就已經出現在我們地生命中,不知不覺間改變著我們。對於命運我們總是束手無策,我們無法掌控他,我們隻能做兩件事,聽從命運的安排;或者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小姐,”一天錢家的涼亭裏,錢明珠的貼身丫鬟春蘭對錢明珠說,“據說我們會元縣來了一個新縣令呢?”
錢明珠津津有味地看著手中的詩集,頭也不抬問道:“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人嗎?”
“據說是當朝宰相龍天翔的兒子,”春蘭說。“老爺拜訪了他剛回來。”
錢明珠放下書,抿了抿嘴問:“爹爹有沒有說是什麼樣子的人?萬一像上一個縣令那樣可不是什麼好事,那人沒啥本事,就知道欺壓良民。”
春蘭有些為難,說道:“這個倒是不知道,老爺沒提起。不過老爺倒是說,這個龍知縣是去年的探花,向當今皇上請命來這裏做知縣的。”
錢明珠笑了笑說:“這宰相的兒子,喜歡做小官,還真是有趣地很呢?”
“不僅如此,據說這知縣還不收禮,不管是值錢的還是不值錢的。就拿我們老爺來說吧,咱老爺給知縣送了一本書籍都被退回了,說什麼錢老爺的心意龍某收下了,但這禮嘛,錢老爺就帶回去,無論怎樣禮就是禮,即使你給我一張紙也改變不了他的本質。”
錢明珠笑了笑說:“真有趣!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龍飛。”
“他到會元縣多久了?”
“前天剛到。”
錢明珠問完這些就又開始看書了。對於這樣一個人不感興趣那是不可能的,但她也隻是感興趣,對於他以後的做官生涯是否清廉,是否會因為作為父母官的艱辛而有所改變,諸如此類的事情感興趣。
錢明珠是商人之女。父親錢韋成是會元縣富商,會元縣的米行都是錢家的,即使錢家再有錢,在一個經濟體製不健全的社會,商人永遠都是地位最低的,因為執政者沒有管理,製裁商人的好辦法,所以經常出現商人剝削勞動中的事情。即使這樣商人也不會消失,他們依然會活在舞台上,因為社會需要他們。
錢韋成是一個個性古怪的人,他對於經營米鋪以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連娶妻生子都是興趣缺缺,他與現在的夫人成親也是因為父母的壓迫。不過他對子自己的夫人還是很滿意的。錢夫人雖然很愛管閑事,還很聒噪,整天都是張家長李家短的,不過她有一個別人多沒有的優點,那就是她生性單純,愛助人為樂,不愛錢財。就因為這樣錢韋成在有了一個兒子之後,又答應再要了一個女兒。錢明珠的哥哥錢明峰是一個性情開朗的人,喜愛結交各式各樣的朋友,喜歡遊山玩水,不過每次出門都不會超過半個月,每次都會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這也給錢明珠增長了不少見識。錢明珠很喜歡哥哥帶回來的東西,但是對於出門遠行倒不怎麼喜歡,她更喜歡呆在家裏看書。
錢家大宅很是清冷,裏麵除了丫鬟家丁,就隻住著四個人。錢明珠的爺爺奶奶當然是健在的,隻是他們和大兒子錢韋才住在一起,不過他們也不會願意跟錢韋成一家住一起的,這裏他們還看得慣的就隻有孫子和孫女了,用錢老爺子的說法,這裏就是怪人住的地方。像是這裏的廚子喜歡隔三差五做一些奇怪的餐點,管家喜歡照顧小動物,但對於人的關心幾乎沒有,丫鬟家丁喜歡沒事在花園裏種東西,今天種花,明天就變成了種草藥,老人家對這些事可以反感極了,宅子的男女主人又不管他們,老人家隻能自己在一邊生氣。錢家也是托這些人的福,一直風平浪靜,沒有其他大戶人家的勾心鬥角,也沒有太多不順心的事情。
錢明珠今年已經到了雙十年華,但是因為錢老爺不關心女兒婚嫁的事情這件事,錢夫人又拿不定主意,就一直拖到了現在。到了她這個年紀還沒有嫁出去,鄰裏街坊的閑言碎語倒是多了。錢夫人看著自己的女兒也很是焦心,最近都變得有些鬱鬱寡歡,終於在昨天晚上告訴錢明珠說:“明天下午我們去月老廟。”
“明珠,我們中午就吃簡單點,早點去,免得到時候人多,惹你不高興。”錢夫人拿著一個紅色的三成食盒走進涼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