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人敲了敲門,進來一位端菜的服務員。
吳楓和卯金刀之間的談話似乎到此結束,兩人笑嘻嘻地聊著一些看似普通的閑話,不再有之前嚴肅的氣氛。
我在心裏捏了把汗,說了句去廁所就走出了包廂。
我躲在廁所的隔間裏,掏出手機給老頭子發了個短信,簡述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老頭子很快回了一條短信,很簡短,隻有四個字:回來再說。
我不知道此刻老頭子是什麼打算,隻得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一餐飯吃得我七上八下,而那兩個笑麵虎似的人物竟然絕口不提前事,如同多年不見的好友一樣吃飯談話。雖然外人看不出,可我這個知根知底的看到他們變得這麼快,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一餐飯過後,吳楓開車把我和卯金刀拉回了他的院子,打電話叫人來臨摹卯金刀背上的紋身。
自從回到院子,我心裏一直七上八下,擔心吳楓發現常三逃走的事。可是他卻好像忘記了那回事一般,對密室裏俘虜漠不關心,沒見他有任何詢問的意向。
難道他本來就是打算把常三餓死在密室中?我不由得產生這樣的想法,繼而又搖搖頭自我否認,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最好應該在吳楓還沒有發現之前回到老頭子那裏,這樣一來我就算是安全的了。
可是吳楓這次的舉動不得不說是可疑到了極點。他不僅僅對卯金刀將計劃全盤托出,甚至就是我這個忠心度不保的手下在旁邊也不甚在意,甚至還把這些重要的東西要我帶回到張家。我發現我越來越摸不透吳楓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我不相信吳楓是這種做事隻憑衝動的人。
吳爺……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之前在飯桌上卯金刀喊吳楓為“吳爺”,而帖子上標注的也是“吳爺親啟”……難道吳爺從一開始指的就是吳楓?我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腦海中冒出的想法。如果說吳楓是他們口中的吳爺,那麼那個小吳爺又是怎麼回事?我猛然回想起所有“小吳爺”出現的場麵,無一不是我的身份還是張天佑的時候。這就意味著“小吳爺”這個稱呼隻是針對張天佑而言,吳楓隻是在我麵前用這個稱呼。
這會為什麼?我皺起了眉頭。為什麼在我麵前使用的稱呼跟別人不一樣?
外家!就因為我是外家!我茅塞頓開。這就解釋了為什麼老頭子說過吳家已經交給吳楓接手而我卻總覺得吳老狐狸無處不在了。吳家有意隱藏實力,甚至吳老狐狸要躲到幕後來操縱,看樣子這事不單單隻是合作起來幫南蠻子還是合作起來反抗南蠻子這麼簡單,肯定還有什麼陰謀。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今晚吳楓命令那個臨摹師連夜趕製,在天亮之前將紋身臨摹出來,讓我明天一早就回到古董店聯係老頭子。
太匆忙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見麵吳楓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匆忙,好像害怕什麼來不及一樣。
我突然想起南蠻子寫過的字條上,也有類似來不及了的話語。
他們究竟在著急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這會跟消失了幾千年的良渚有什麼關係嗎?還是關於九龍連墓的詛咒……
想起九龍連墓的詛咒,不知道為什麼我腰側竟然開始發癢。
我伸手撓了撓,越撓越癢。這被子裏不是長跳蚤了吧?我疑惑地掀開被子,觀察了一下我發癢的部位,一看,我嚇了一跳。
就在我手撓出幾條紅印的地方,一粒小小的紅色顆粒很明顯地出現在那裏,看樣子既不像痘也不像包。我吞了吞口水,紅色顆粒出奇的癢,想忍都忍不住,讓人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抓。
該死!九龍連墓的詛咒不是應該被避塵珠破解了嗎?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