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被那雙清澈得仿佛能倒映出一切的眼睛一看,種種解釋的話最終都沒有說出口。“你怎麼知道的?”
“昨晚二姐夫找過我。”
也就是任邵謙?
“那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許諾深吸了一口氣,剛說完就看到顧延有些探究的眼神。許諾突然什麼都不想再說。
“我昨晚並沒有去找她,除了你沒有人能這樣就把我叫過去。”顧延將人拉到懷裏,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見許諾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是因為這個生氣嗎?”
許諾搖搖頭,不肯說話。顧延也不逼她,隻是輕聲道:“人的欲望無非就那麼幾樣,一個從未接觸過的人對我能有多深的執念?所為的不過是錢財而已。”
這話很直白,偏偏許諾沒有什麼好反駁的。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你很好。”
許諾訥訥地說。“我覺得你是最好的男人。”
許是這話取悅了顧延,他不再繞彎子,“人我送走了,諾諾,你可以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盡我所有。”
那天早上之後,許諾想了很多,卻越想越覺得亂。或許是那三年的漂泊生活讓她缺少了安全感變得多疑,顧延還是那個顧延,他看事情遠比自己清楚。
想通了其中關隘,許諾放鬆了很多。因為那個計劃,許諾不得不繼續留在任家,而潔西卡則跟顧延回了家,或許是血緣天性,潔西卡很容易便接受了顧延。
顧延準備好熱水小心翼翼地幫潔西卡洗澡,雖然之前做了很多準備工作,但事到臨頭還是手忙腳亂,簡直比打一場硬仗都累。
洗完澡之後顧延又給小娃吹幹了頭發,換上幹淨的一副。卡通小背心和淺藍色短褲,穿在小娃娃的身上顯得異常可愛。
顧延的表情柔軟了些,因為驟然落在頭上的“奶爸”兩個金燦燦大字而來的嚴肅緊張感也消除掉不少。
他蹲在床邊,拿出一份剛拆封的拚圖放在潔西卡的麵前,盡量放緩聲調。“寶貝在這裏等爸爸洗澡,無聊就玩這個拚圖,好嗎?”
潔西卡看了顧延一眼,點了點頭,突然指著那拚圖道:“媽媽。”
“對,是媽媽。”
顧延笑了,湊上前一點親了親女兒軟軟的臉頰。這是顧延前幾天特意去定做的,一共兩套,一張五十片,一張一百片,今晚還是顧延第一次拿出來給潔西卡玩。
袖長有力的大手將五十片的拚圖拆散,然後柔聲交代要怎麼做,在女兒乖巧地點頭之後,顧延隻覺得心髒都變得柔軟了許多。
這種輕鬆卻又忍不住想對方更幸福的感覺讓顧延特別想說點兒什麼。
“潔西卡真聰明。”
顧延第一次說話有些磕巴,他突然覺得自己討好一個幼兒的行為有些愚蠢。這種尷尬的感覺促使他站起來,“額……”
“謝謝,爸爸。”
潔西卡仰起臉對著顧延甜甜一笑,瞬時撫平了新手爸爸的忐忑。“不用謝。”
顧延是笑著去洗澡的,洗完澡出來卻發現潔西卡完整地將拚圖拚好他又是一陣高興,在將潔西卡哄睡了之後,顧延給許諾打電話的時候著重說了潔西卡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