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愣了一秒鍾，便快步追了上去，顧延上車，她就以最快的速度衝上車後座。
“下去。”
顧延握著方向盤冷聲喝道。
許諾不說話，也不動，就那麼瞪大了眼睛看著顧延。
“不要讓我給你難堪。”
顧延的神色更冷，言語中帶著威脅，但許諾卻跟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就那麼看著他。
僵持了半分鍾，顧延突然打開車門下去，繞到後麵拉開車門。
“現在馬上下來！”
許諾轉頭，倔強地看著他。
“不要。”
顧延的下頜繃得緊緊的，深邃的眼眸中再也看不到熟悉的溫柔，餘下的隻有陌生和……厭惡。
許諾隻有將眼睛瞪得大大的才能不讓自己哭出來。
這樣的場景從不在許諾的預期之內，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隻能跟著他，緊緊地。
她長得並不算頂漂亮，最多也就算中上的模樣。但一雙丹鳳眼卻非常出彩，當她的眼眸中泛起水光，想要將她拉下車的顧延卻怎麼都下不去手。
“該死！”
顧延低咒一聲，突然用力地甩上車門，大步走到前麵坐上副駕駛座，一臉怒氣地開了車。
在汽車開動的瞬間，許諾的身子一震，一種奇異的感覺籠罩了她，呼吸似乎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她看向正在開車的顧延，對方冷漠的神態讓許諾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顧延，怎麼會不記得她了呢？
開車的是顧延……而她坐在車裏……
許諾緊緊地抓著衣擺，努力將不適感壓下去。
“開車小心點兒。”
許諾到底沒忍住出聲提醒。
顧延的心似乎也因為這句話提了起來，身體似乎比心反應的更快。
“嗯。”
他訝異於自己竟然會回答，但緊接著他卻感覺怒火更勝了。
不止是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也是對自己。
他不喜歡失控的感覺，卻在失控的路上越走越遠。
帶著許諾這麼個尾巴顧延自然不能回家，他先開到一家常去的飯店，下了車，許諾果然快步跟了下來。顧延也不出聲，隻是往前走。
而許諾也就那麼跟著，直到進了包間，顧延點了菜。許諾就坐在他對麵、他怎麼都無法忽視的位置。
菜很快就上來了，顧延拿起筷子自顧自地開吃，而許諾也不動，就那麼看著顧延。
臉上沒有表情，讓顧延都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平日裏覺得美味的食物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沒有味道，顧延好幾次都想說你也一起吃吧，但在看到許諾的表情後那話怎麼都說不進去。
這樣的場麵讓顧延更加不快，他心中的火氣越燒越旺，最後更不肯開頭了。
吃完飯天已經完全黑了，顧延上了車，許諾又跟著上了後座。
可能是燈光的原因，顧延覺得許諾的臉色更蒼白了些，心裏突然有些不舒服了。
傍晚的時候不是還笑得那麼開心嗎？這麼幾個小時就變得這樣死氣沉沉。
“你……回去吧。”
顧延的聲音中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關心。
“不。”
許諾仍舊看著他，從後視鏡中，顧延可以將她眼中的倔強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