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虯髯四虎(1 / 1)

言貫林雙手一掙,身形向後倒掠開來,猛地裏雙掌齊發,直打向周從龍胸前死穴。周從龍呆了一呆,雙手本能一橫,“盡歸廟中”,將言貫林內力化開。

裴嘯山登時清醒過來,大吼一聲道:“住手!”言貫林收住了手,裴嘯山繼而問道:“言二弟,你將經過說明吧。”

言貫林滿麵仇怨地注視著周從龍,開口道:“幫主去後第二天,突有一個蒙麵人夜襲,當時五個兄弟除了方五弟外,其餘的為了等候幫主消息都在家中。那人功夫奇高,咱們起初尚不知深淺,和他單打獨鬥,那人好毒的手段,梁四弟飛上屋頂,隻十個回合,竟給他重手擊斃!”

裴嘯山聽得臉上肌肉抽搐,言貫林續道:“田三弟聽見梁四弟悶哼一聲,心知逢了勁敵,飛身出來,招招進手招式,他當時見梁四弟倒在屋瓦上,不知已然絕命,否則一定會招呼咱們一齊上的,那人和田三弟交手十五六招,忽然連發三招奇招,田三弟勉強招架二招,大吼一聲,被點中關元穴道,一身內力都給廢了。

這下我和雷六弟才知逢上生平大敵,兩人一齊上屋迎戰,雷六弟拚命招式幫主是知道的,咱們一上手便舍命出招,那人卻一招一招接了下來,而且出手之重,生平未見,月光下見那人麵罩黑布,一股說不出的陰森感覺湧來,咱們越打越是心慌,那人突然三拳,天哪,那三拳一出,好似有一種死亡的威脅隨之而出,我一疏神被拂到一邊,那人身形好比急箭,一閃進入室內,我拚命爬起身來,打出燕尾金鏢,那人反手一掌,不但掃開金鏢,雄厚的內力將雷六弟身形逼得好遠,然後,我聽到夫人的慘叫,嬰兒啼哭,那人身形一閃,又上了屋頂,手中抱著剛生不到十天的嬰兒……”

眾人聽到這裏,隻覺那悲慘的氣氛,都打了個寒噤,裴嘯山滿麵淒蒼之色,但雙目光芒清澄,絲毫不見混亂,眾人都不由暗暗歎服。

言貫林續道:“那人出招甚快,我看不出他是何路數,但臨走時留下了一句話……”

裴嘯山忙問:“什麼話?”

言貫林道:“他說:‘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周從龍是也!’”

周從龍腳一蹬,喝道:“放他娘的狗屁!”

言貫林怒喝:“周從龍,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麼?”說罷劈麵要打,裴嘯山喝一聲住手,緩緩地道:“不會是周老弟的。”

言貫林驚道:“何以見得?”

裴嘯山道:“隻因周老弟同我一塊上武當,我二人寸不不離,高談闊論,絕對不是他!”

言貫林道:“不是他是誰?”

※※※

董草心說到這裏,長歎一聲,阿米夕甚為著急,連問:“後來呢?”

董草心道:“後來,裴幫主在半路給人害死啦,大夥便一哄而散啦!哥哥我現在就是破空幫的幫主,曾經發誓要給裴老幫主報仇,但一直不知道凶手是誰,不過可能是那黑衣人!也極有可能是周從龍……算了,慢慢來吧,我的武功現在隻是泛泛,遇著他也沒撤!”

阿米夕點了點頭,道:“大哥,那麼我走啦。”

董草心道:“走?走到哪去?”

阿米夕道:“我想媽媽啦……”

董草心笑道:“那麼你一路小心,咱們後會有期!”

董草心見那阿米夕走後,叫店小二拿了一壇酒,取了個大碗,朝口裏猛灌,真如喝水一般。少頃一大壇酒喝了個空,又要了一壇。

不知不覺中連喝了五大壇烈酒,卻是越喝越有興。這時店中已滿了座,眾食客見他喝酒如喝水,不禁麵麵相覷,都甚為驚訝。

他旁邊一座中坐著四個大漢,個個滿麵虯髯,見他如此豪爽,均上來敬酒。這四人也是喝酒好手,紛紛要和董草心拚拚酒量,董草心如何不肯?這四人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稱作“虯髯四虎”,老大白年,老二蘇萬,老三宮野,老四金打金,平日都愛行俠仗義,打架四人全都一塊上。酒量四人數老三宮野最大,四人不知他是破空幫幫主“泳中酒”“聶鐵軍”,便叫宮野與他單挑。

董草心心想:“我別的或許不及你們,但‘泳中酒’的稱號是白叫的麼?”當下與宮野對峙,十壇酒後宮野頭暈腦旋,已然落敗。

其餘三人對他甚為佩服,都說要和他結義,董草心也不推辭,笑道:“‘虯髯四虎’難道要改成‘五虎’?我可沒虯髯啊!”三人大笑,宮野也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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