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被我說的一愣一愣的,不過也是在中國呆了四十多年的老江湖了。末了也隻是雲淡風輕地揮揮手,就你說的最好聽,真不知道你怎麼來當程序員的,你去機關做絕對是紅透半邊天優秀領導發言槍手。
這我不是沒考慮過,但是伴君如伴虎,我連您和總經理兩位老爺都伺候地人仰馬翻,哪裏還有興趣去琢磨那些什麼處長部長廳長省長委員長秘書長的彎彎腸兒呢?
高興,很高興,非常高興。說我不求上進也好,容易滿足也罷。喜歡被人誇總沒錯吧?
我這人吧,平時就好說話,一高興那更是好說話,什麼請喝咖啡啊,整理櫥物櫃啊,遞東西給總務部的更年期歐巴桑啊,隻要不是殺人放火,小爺我全權搞定!
什麼?讓我做臨時維修人員?
?我看看旁邊的時鍾,九點半
拜托了,何哥,就在對麵大廈,維修部門一個人都沒了,最近的也要兩個小時才能趕到,顧客好像很急的樣子,連打了十個電話,我都在收拾東西了
接線的小美眉期期艾艾地抱怨,我隻得匆匆留了張字條就往對麵大廈衝。
問題倒不是很嚴重。補全機器驅動,把舊版本刪除幹淨,修改防火牆設置,然後重新安裝就好。說是簡單的活,但因為要調整一個辦公室的網絡,也用去了將近四十分鍾時間。
等下了電梯在大廈門口一站,不知道什麼時候傾盆大雨已經嘩嘩地下來了。
怎麼辦?繼續衝唄!
路不遠,但是有一個紅綠燈,而且很不巧地在我麵前挑釁似地跳到了紅燈。鑒於根深蒂固的好公民觀念,我乖乖地退回?安全線之後等待下一個綠燈。
好公民的代價就是徹徹底底被淋成落湯雞。
水靈靈地出了電梯,我一步一驚地走向部門辦公室隻因為透過玻璃門我看到了一個在最近兩周內非常熟悉的背影。
你什麼時候轉去維修部了?總經理輕挑了一下左眉,然後皺著眉毛將我上下打量三回,一聲不吭地出去了。
我以為他已經忘記我了,可是他還記得,好吧,如果我知道,他早就覬覦上我的美貌(戴爾明:你確定你有?),我是絕對不會覺得他是個好人的。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那麼一點點,就一點點,覺得他很讚,但那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啊,對吧,就是,那啥,你懂的。
在我們這樣認識之後,我本著不能得罪總經理的心理,一直隻想著討好他,沒想到他卻借機,走進了我的心底。
“你覺得,你有什麼能力,能夠和我兒子在一起呢?”說這句話的人是戴爾明的媽媽,她並沒有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拿出一張支票來讓我走,而是用事實來告訴我,我什麼都不是。
“可是我······”
“你想說你愛他?哈哈,陳先生,我想你知道,在現在這個社會上,愛情是有多麼廉價的吧。我也不是看不慣你們好,其實對於我們這種做父母的人來說,兒子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可是,你沒法帶給他幸福。”
之後,他媽媽還說了很多,我被打動了,我知道,現實和小說永遠都不一樣,我和他,迎不來happyending。
我叫陳一墨,我現在一直在想念著那個男人,雖然我見不到他了,但我還是想念。我的身邊,有個人叫歐陽憶寒,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他創造出來的假象,我本來並不存在,所以不用太介意。
可是我看向他,卻發現他跟我一樣,擁有著無法散去的悲傷,他笑了下,說:“我也不是真實存在的人。”
“可是感情卻是真實存在的,歐陽你,能讓我變得幸福嗎?”我這樣問了他,雖然他說我們都是虛幻的,可我還是想要得到幸福。
他點了點頭,然後我和戴爾明之間的阻力消失了,我真的獲得了幸福,隻是偶爾能夠看見他,滿眼悲傷地望著遠方,似乎在等待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