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江琳俐,如何會看不出顧惜惜此刻的笑臉背後隱藏著某種陰暗的情緒。她心裏又湧起了莫名的恐慌,霍地站了起來,瞪著她:“你……你到底想怎樣!”
顧惜惜用手輕輕碰了碰那杯混了藥粉的水,對她說:“不怎麼樣,說了這麼多話你也口渴了,就把這杯水喝幹淨了吧,喝光了我就走,其它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江琳俐疑惑地目光移向那杯清水,發現水裏似乎混了什麼東西,立即鐵青著俏臉拒絕:“我不喝!”
顧惜惜斂去笑臉,目光緊緊盯著江琳俐,輕聲說:“過來兩個人,幫江小姐把這杯水喝了!”
守在客廳玄關處的四個黑西裝男中就有兩人快步走了過來。
江琳俐看了看自玄關處走來的兩人,再看了大腹便便的顧惜惜一眼,眸光驟厲,惡向膽邊生,猛然站了起來,抄起桌幾上的水晶杯,撲向顧惜惜,想卡住她的脖子把水晶杯裏的水灌進她的嘴裏。
可惜,顧惜惜及時察覺了她的動作,在她撲來之前已經側身閃到了一邊,同時一腳將她踹倒在沙發另一邊。
水晶杯裏的水灑了一沙發,也灑了江琳俐一臉,她以為水裏有毒,緊緊抿著嘴,就近抓起沙發上的防塵繡花錦布擦拭掉嘴巴上和臉上的水漬。
顧惜惜冷眼看著江琳俐的動作,向跑過來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抓住江琳俐的手,將她架了起來。
“啊啊啊!顧惜惜,你敢殺我,你敢殺我,這是犯法的,你不怕坐牢嗎?你不怕易楓判你死刑嗎?他可是大公無私的,絕對不會因為你是他老婆就包蔽你的!”江琳俐掙不開兩個大男人的鉗製,隻能一邊徒勞無功的掙紮,一邊大吼大叫試圖嚇退顧惜惜。
奈何,她的咆哮和叫罵無法影響顧惜惜分毫。顧小妞笑得不懷好意地拿起那隻剛剛掉在沙發上的水晶杯,用手帕紙擦幹了水漬,然後照著剛才的方式又“泡”了一杯藥水,拿在手上搖均後又放回桌上,淡淡地吩咐金醫生:“麻煩金醫生幫我給病人喂下去,一滴,也不許剩下!”
金醫生點點頭,走過來拿起水晶杯,一步步走向江琳俐。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你們這是謀殺,金醫生,我和你遠晶無冤近日無仇,你何必要這樣為虎作帳呢?你這麼做,法律也不會輕饒你的……”
“閉嘴!我隻聽命行事,其它的一概不管。”金醫生斯文的笑臉未變,聲音卻冷到了零下十幾度,光是一句話就能把激動的江琳俐給凍僵。
“不……你,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江琳俐這時才意識到眼前這些保鏢不是尋常的保鏢,醫生也不是尋常的醫生,他們的狠辣很可能比之閻凱身邊那些混黑幫出身的手下更加可怕。老天,她倒底惹到什麼人了?
“我們是什麼人你不必管,乖乖的喝了這杯水,我的任務就完成了。”金醫生說罷,一手狠狠地卡住江琳俐的咽喉,一手將水晶杯裏的液體倒進她的喉嚨裏。
“咳……咳……唔!”江琳俐死命的掙紮,卻無濟於事。
顧惜惜冷眼看著這一切,直到金醫生完成任務回來,將空空的水晶杯輕輕地擱在剛剛的位置上。
“很好。”她站了起來,一邊往客廳玄關處走去,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阿伊你留下,過二十分鍾如果她見紅了,把她送到最近的醫院裏去,就說吃壞了東西小產了。如果沒見紅就別理她,讓她自生自滅。其它人跟我走!”
“是!”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顧惜惜承認用藥直接給江琳俐打胎有點不太人道,她自己也是個懷著孩子的女人,心裏的不忍之情是在所難免的,所以她一刻也不敢在聖香水榭停留,怕看到江琳俐見紅。
坐在回爸媽住處的車上,她聽到了阿伊的電話報告,說是江琳俐在二十分鍾的時候就見紅了,目前正把江琳俐送往聖香水榭旁邊的綜合醫院。
“我知道了,讓醫生好好照顧她。”
掛了電話,她的心情很是複雜,但是又清楚的知道這個孩子不能留。就算孩子不是易楓的,也是近來和江琳俐發生過關係的幾個年過半百有家有室的老男人的,他們中無論是誰,都不會為這個孩子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