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庚優的陰謀(1 / 2)

好不容易從一個噩夢中驚醒過來,睜開雙眼在黑夜中看著漆黑的四周,很快我又沉入另外一個噩夢之中。大風吹過,浪頭一個接一個,我匍匐在一塊兩頭尖尖的木板上,不斷被推到浪尖,浪頭打下來,我渾身精濕,已經難以呼吸,又一個高高的浪頭打過來,朝向天空澎湃著·······我緊緊的抱著木板,失魂落魄的大叫著,身體劇烈搖擺,努力著想從夢中醒來,但是喉嚨幹澀,發不出一絲聲音,雙腿也僵死過去,無法移動,仿佛我的身體早已經死去,隻有頭腦還活著······

黎明時分,我從混沌的夢中醒來,拖著沉重的身體,攏攏被流水打濕的頭發,步履艱難的走向河灘,看到呆呆坐在河畔的庚優。庚優呼哧呼哧喘著氣,臉上呈現出少見的安然,翻天覆地的這一切好像都和她毫無關係,她歡快的朝我伸出手,神色竟然有些怡然自得。

我衝上前去質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你這個騙子,害得我有家難回······”

庚優絲毫不內疚,大言不慚:“為什麼?你說為什麼?我恨商方!自從商王小乙殺死我的父親和哥哥,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報仇!你能每天強裝歡笑麵對你的殺父仇人嗎?”

“殺死你父兄的是先王,你不能找六王子報仇!”

“六王子六王子,你口口聲聲六王子!你這個傻瓜,被別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你不要欺騙自己了,去看一看,子昭對哪個人真心實意過?甜言蜜語,商方的男人都薄情寡義之人!唐纓、顏如,還有你,都是傻子!他們該殺!父債子還,殺誰都一樣!不,我要讓他生不如死,這幾年,你知道我怎麼過的嗎?每天閉上眼睛就看到父親的和哥哥的臉,他們每天都哭訴叫我報仇啊!······”庚優嗚嗚的哭起來,肩頭聳動著,哭咽的聲音在山間回蕩著。

哭過一回,庚優拉著我在山間行走,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棒。“走,走,現在大仇已報,我們互不相欠,以前的紛紛擾擾都與我們無關了······”

流浪去?······望著四周森然的景色,我一下子又掉落到無盡的深淵中。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八王子召集滿朝官員商議登基之事,他的理由是王上已經與夜裏被刺客殺掉,理應先立新君再追查凶手,沒想到流言早已傳開說八王子殺了親生父親。如此天理難容,城中百姓紛紛擁堵著城門要求殺死八王子。很多聰明的官員緘口不言。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永遠不能忘記:宮中反對的官員被拖出去殺掉,有的正值的官員臨死還高高罵著八王子。城中躺滿橫七豎八的屍體,那些抗議的無辜百姓血流成河。處處都在施刑,百姓們哭聲震天。殷邑發生了百姓們紛紛逃竄的情景。不足兩日,城中變得更加空曠,死的死,藏起來的藏起來。

桐居的人也被囚禁起來,包括我。

八王子利用暴力迫使人們妥協,自己終於登上王位。他登上王位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六王子永遠在鎮守邊關,永不得入京。楚姬絲毫不在乎這些,款款走出深宮,要求八王子封她為後。八王子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楚姬卻飄飄然,穿起王後的衣服頭飾,在宮中奔走相告“我是王後,我是王後!”

唐纓身手敏捷,趁亂跑出去。八王子很警覺,自當一出事就第一個找到唐纓,此時不見她,八王子費盡心思搜索著,甚至連出殷邑的每一條小路都不放過。

第三天夜裏,宮中的八王子的人遭到襲擊。我聽說齊杏來了,斷定應該是柏載赦的人。一直到天蒙蒙亮,宮中戍守的守衛還在遊鬥著。六王子的軍隊趕到,和唐纓裏應外合,在青龍殿殺掉了八王子。做著王後夢的楚姬還沒有醒來,就被六王子拉出去,暴露在熾烈的日光下。得知子晗已經死後,楚姬擺出一副坦然的樣子,說“既然子晗已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說完閉上眼睛:“動手吧!”作為一個女人,我感到十分淒楚,楚姬也是可憐的人,一個可憐的沒有安全感的女人而已。我走過去,央求六王子留楚姬性命,楚姬拒絕說:“崇熙,你我同命相憐。你救我又何必呢?”六王子卻毫不留情的扔下一束白絹,堅持要殺了楚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