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旦國,桃花村。
夕陽漸落,一個少年站在海邊,定定的望著海平線,若有所思。殘霞給海麵和這少年鋪上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芒,柔和中透露出一絲落寞。
少年身著的衣衫有些破舊,不過洗的幹幹淨淨,使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麵容清秀中帶著一股堅毅,目光清澈,十六歲有著一米七五的個頭,由於身材勻稱,看起來挺高的,有一種修長的感覺,他每天下午都會來到海邊,一直待到妹妹叫他吃飯。
想起妹妹,少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暖的笑意,他叫許可,妹妹今年十二歲,單名一個“茉”字。
五年前他們的父母突然失蹤,誰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任何征兆。有村民說看著許可的父母坐著小舟出海了,那時十一歲的許可帶著七歲的妹妹相依為命。好在村子裏民風淳樸,頗為照顧他們兄妹兩,是以倒也過得並不艱難。
然而許可一直在盼著父母的出現,天天來到海邊等待,不知不覺五年過去了,父母也沒有出現。許可長長歎了口氣,這時聽見妹妹許茉喊道:“哥,吃飯了。”
許可回頭,望見妹妹一雙晶亮的眸子,仿若天上的星辰,臉上稍微有些發黃,那是營養不良所致,但能看得出絕對是一個美女坯子,她有著這個年齡的活潑,蹦蹦跳跳的來到哥哥身邊。
許可又望了望天際,海水不時的擊打在沙灘海岩之上,再退回去,似乎是暗示著許可的等待是徒勞的。
許茉說道:“哥,明天再來等吧,回家吃飯了。”
許可淡淡一笑,伸手縷了一下妹妹的長發,說道:“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
許茉歪了歪頭,調皮的說道:“還是那些呀,又不能做出花來。哥,是不是又饞了?”
許可憐愛道:“做不出花來,你可以用花做呀。我倒是不饞,隻是你又瘦了。”一個巨浪翻滾過來,許可拉著妹妹的小手,向後退去,褲腳還是被海水打濕。
許茉站穩身形,說道:“對了,哥,你是不是又騙了李大叔的什麼東西?”
“額……那怎麼能說是騙?還有你這個‘又’字,用的可是有點問題。”許可眼珠子轉動幾下,笑著說道。
許茉想笑又沒笑,裝作生氣的模樣,嘟嚨著小嘴,說道:“我來的路上遇到李大叔了,他看樣子氣的不得了,拉著我訴苦,不過說真的,我可是一句也沒聽明白。”
許可抬頭,笑道:“什麼李大叔啊,就他那樣裝神弄鬼的,小時候村子裏鄰居救助我們的錢財和物品全讓他給騙走了,我隻不過稍微的拿回來了一點而已,茉兒,你就不用管了。”
“哥,你是怎麼做到的?讓李大叔那麼生氣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呢?李大叔可是……可是吃魚都舍不得吐刺的人。”許茉好奇問道,一雙大眼睛滿是疑問。
許可強忍著笑意,說道:“今天我去了李祭司家,裏麵很多人,都在等待他給排憂解亂,問神問卦的,其實我早就想教訓他了,誰要他裝神弄鬼的,一點實事都不做。於是我就悄悄溜進裏屋,順手牽羊,拿了他幾個金幣。”
許茉不快道:“這是偷啊,哥,咱們不是說好了,不偷本村的任何一家嗎?”
許可在妹妹小巧的鼻子輕輕一劃,說道:“傻瓜,我還能不聽妹妹的話嗎?我拿了金幣,馬上就當著滿屋子的人麵承認偷了東西。”
許茉奇道:“你怎麼說的?”
許可咳嗽一聲,說道:“茉子,是不是不符合邏輯,確實,我說的有點委婉。”
“怎麼個委婉法?”許茉好奇的問道。
許可說道:“我當時是這麼說的:‘祭司,我又偷了別人東西,怎麼辦呀。’李老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此非大錯,說吧,偷了什麼東西?知錯能改,神會原諒你的。’我就說:‘我偷了幾個金幣。就給你吧。以減輕我身上的罪過。’當時滿屋子的人呀,李老頭雖然眼睛一亮,終究還是忍住了,這個麵子還是要講的。於是說道:‘這個我不能要,你還給失主吧。’我說:‘可是我剛問了失主,他說他不要了。’李老頭閉上眼睛,說道:‘既然如此,你就收下吧。’我忍住不笑,進一步問道:‘祭司,這是神的旨意嗎?’李老頭說:‘不錯,你安心收下就是。這已經屬於饋贈。不屬於行竊了。’於是我就說:‘那多謝祭司的饋贈。’然後拿出了金幣,將金幣的來源說的一清二楚。妹妹,你是不知道啊,李老頭的臉當時就綠了。但是之前的話又說出去了。隻能吃這個啞巴虧了。”
許可說這段話的時候,手腳並用,李祭司的語氣都學得惟妙惟肖。令人忍俊不禁。
許茉捂嘴笑道:“我說李大叔怎麼氣成那樣,整個村子也隻有你敢這麼氣他。真的很不像話,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哈哈。”說著自己也忍不住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