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純在刁協、李頭鼓動下,本來還有一番猶豫,沒想到待傅熙、衛玠離去之後,張寔便將其叫去,經過閻沙、趙弘“好心”勸說後,北宮純大感心寒,當天晚上就率軍去了張鳴柯、李頭大營。
傅熙接到北宮純到了大營的消息,不顧一身酒氣,拉上衛玠、卞壺、諸葛恢奔馬來到大營,對北宮好言撫慰,直接授予軍司馬,高於張鳴柯、程勳等人。
北宮純當天晚上就拔營而走,讓閻沙、趙弘十分興奮,自以為得計,抓住了北宮純本就有叛心的證據,對張寔又是一番讒言。
張寔原本懊悔,覺得虧欠北宮純,聽到閻沙、趙弘一番言辭後,變得立恨北宮純。到處詆毀北宮純,言北宮純向來桀驁,早有反心。幸虧自己有識人之明,念在跟隨張軌的舊情上,才饒了他一條性命,允許北宮純帶軍離去。
事後,傅熙對衛玠說,有些人做錯事或受了別人恩惠,心懷愧疚時,就會將錯誤轉嫁給別人,極力詆毀,以掩蓋自己。
這種人就是小人,被小人咬一口,入骨三分,所以做人寧願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可惜北宮純周圍都是小人,走到這個地步都是被逼出來的。
北宮純帶來的千餘人,皆是涼州兵馬裏的精兵,數次護送進貢洛陽,北宮純就曾靠著這千餘西涼軍兩次守住了洛陽,甚至還有一次,夜襲匈奴大營,擊殺劉淵大將賀圖延,胡漢司空也死於亂中。
傅熙得了北宮純一員大將,心裏興奮不已,麾下能領兵的太少了,張鳴柯、程勳、李頭才能缺缺,或可為一軍之校尉,但擔不了大任,比起北宮純就差些了。
麾下平添千餘精兵,加上原本隨傅熙轉戰的七百多騎兵,和衛玠、鄭係訓練的三千步卒,兵力一下漲到將近五千人,大軍已成雛形。
經過兩天準備後,傅熙依依辭別傅祗、傅暢,率大軍星夜兼程趕往清河。等到了清河,鄭係、劉隗已經早一步到了。
“大連、思肖到的好快!”,傅熙大笑著走向在城門等候的王承、周顗、鄭係、劉隗,傅熙見崔通也在,兩人又見過禮。
“安其公、大連公,情況如何啊?”,傅熙急切地問道,王承、劉隗拱手笑道:“不負主上所托”
“好,很好!先進城再說”,傅熙笑道,王承安排張鳴柯等人各領軍前去大營駐紮,帶著傅熙等人到了一處府邸。
待眾人落座後,王承笑道:“這處府邸原是崔氏的,現在贈給了主上”,崔通說道:“世民現在也是一方刺史了,這裏權作處理公務之用吧”
傅熙笑吟吟地謝過,寒暄一陣後,崔通起身說道:“世民處理完政事,來家一趟,姑母甚是掛念你,還有父親有事商議”
傅熙點頭答應,待崔通走後,便問道:“滎陽、清河如何了?”,王承向劉隗作了請的手勢,讓劉隗先說。劉隗謝過後,說道:“滎陽鄭固資糧三千斛、塢中兩千人,其中有五百騎兵”
三千斛?傅熙心想也就是三萬鬥糧食,夠人馬一個多月用的了,可是以後還得招兵,糧草少了些,給的人馬倒是不少。
鄭係看到傅熙沉思的表情,解釋說道:“這已是極限了,連年大旱,存糧並不多,父親另外資兩千匹絹帛用於購糧”
傅熙點點頭,這些東西加起來,已經不少了。“清河崔氏撥糧五千斛,將作百人,另資八百馬匹”,王承說道,傅熙心裏一喜,八百馬匹,舅舅好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