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事半功倍(1 / 2)

二十八章事半功倍原來,大師見那老頭領著他們一直在不緊不慢地走著,又離我們所發出的信號那邊越走越遠,便斷定這老頭一定是葛寅森一夥的,目的是把自己引開,乘機先打掉自己的另一路。葛寅森不但知道我們要來,而且還深曉我們分兵兩路的用意,真不愧為算盤和尚。於是,大師便暗暗地給這老頭使了攝魂咒,讓他在原地轉起圈來。後又緊急和我們聯係,卻久久不見回音,更加肯定葛寅森又在玩花招。大師斷定我們那邊出了狀況,又想到葛寅森手段老辣,所以才急急趕過來。現在聽我介紹了那邊的情況,又覺得葛寅森坐鎮老窩指揮,正是一舉打掉他的一個難得的好機會。而了悟把握分寸得當,既沒冒然進擊,又擺下八卦大陣纏住他們大部的力量,更是時機難得,這才下決心去掏葛寅森的老窩。一聲尖利的哨音劃過夜空後,不多時,夜空中響起翅膀扇動的聲音,一個黑色的東西從我們眼前瞬間劃過,落到大師伸出的手臂上,在手電光下我們才看清,原來是一隻和鴿子一般大小的鳥。我猛然想起了悟曾說起過這種鳥,名字叫貼樹皮,它一直在監視葛寅森的鬼魂,不由敬佩地上前撫摸著它身上暗灰色的羽毛。大師從身上摸出一點什麼粉末,放在貼樹皮鼻子前讓它嗅上一嗅,然後一震臂,貼樹皮騰空而起,在夜空中盤旋一圈後向西北方飛去。我的魂魄緊隨貼樹皮的黑影來到一個黑咕隆咚的山洞前,見貼樹皮落在一個枝椏上,知道已經到葛寅森的老窩了,便躲在一個暗影裏偷偷觀察。觀察了半天,不見有一個鬼影子,心裏不免打起鼔來:這“貼樹皮”靠譜嗎?不會是讓葛寅森騙到了吧?根據前麵葛寅森設下的種種圈套,這種可能不會沒有,我畢竟沒有見過“貼樹皮”的真實本領呀。我正要反身去接大師他們,忽見從洞內走出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她站停在洞口,腰身突兀有致,長發披肩,山風吹過,裙發擺動,一種讓人無法抵擋的異性魅力遠遠的就傳了過來。啊!那不是荷花姐嗎!我慌忙從草窩中閃身出來,一邊小聲喊道:“荷花姐!”一邊急速給她打著手勢。荷花也是一驚,向我這裏轉過身來,等看清是我,歡樂的燕子般飛了過來,一個名副其實的飛撲,一下子鑽進我的懷裏。想起自從結識她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間隔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麵,不禁手上用力,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我忽又想起什麼,急急將她推開,急聲道:“荷花姐,快!快跟我去見大師他們。”荷花有些生氣,皺眉道:“為什麼要去見他?我現在誰也不想見,就想和你呆在一起。”說著,她又撲進我的懷裏。“我還沒問你呢,你咋會來到這裏?不會是也想......”我再次把她推開,打了幾個手勢,卻愣是沒找到解釋的話頭,急得一跺腳,說道:“你一定要去見大師,這事關我們的生死。不不,是我們的命運。”“這麼急呀,那我們一起去喊上張強和劉雲。我不能丟下他們。”“可是,可是要萬一碰到葛老頭和其他人這事就不好辦了。”荷花咯咯笑了起來:“你呀,想不到還是那麼膽小,他不在這裏,不知為什麼他把我們三個放到這裏,還千叮萬囑我們不要隨便出入,正是莫名其妙。”“什麼?他不在這裏?快快!”我心裏嘀咕道:壞了,我們又被這老小子玩了,看來了悟他們有危險呀。我的身體,我的身體,鬧不好我的魂魄就無處可歸了。“咋了?真是莫明奇妙。”“我真的沒時間解釋,反正你一會兒就知道了。”荷花被我拉得踉踉蹌蹌的跑進洞內,臨進洞時,聽到洞外“吱”的一聲長鳴,隨後是一陣翅膀的吧嗒聲由近而遠。“是什麼?”荷花像是變了一個人,警覺的問道。我沒範考慮,直接答道:“夜鶯!貼樹皮吧。”進洞後,拐過兩個彎,才看到一處燈光,這裏是一個小室,我顧不上細看,急問道:“他們在哪?”“就在裏麵,你稍等,我喊他們出來。”說完,也沒等我反應,就從另一個不大的洞口飄了進去。我久久凝視著她的背影,總覺得那裏有些不對勁兒,又一時想不起是哪裏。自從經過前麵的種種變化,我不得不提高自己的警覺性。當然,我並不是懷疑荷花姐,荷花姐對我絕對沒有壞心眼兒,可是......是哪裏不對呢?我想起了剛才的“貼樹皮”,它為什麼要跑呢?還長長的叫了一聲。受過嚴格訓練的它,此時是不應該叫的吧。我抬頭觀察這個石室,石壁上插著一根短木在燃燒著,洞頂與洞壁凸凹不平,顯然是個溶洞。我靈機一動,何不先試試她們呢?就算沒什麼,也就當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壞不了什麼事。想到這兒,我上前就要打滅那根火把,又想了想還是止住了手。這時,洞內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了出來,我趕緊飄上洞頂,隱身在一個火光照射不到的凹處,偷眼觀望。隨著一聲怪笑,從洞內鑽出一個幹瘦老頭:“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兔崽子一定要來,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啊!哈哈,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在哪?嗯?”我嚇得一個激靈縮回頭來,這不是葛寅森那個老小子嘛,他不是不在......啊!難道是荷花姐她......我不敢再想。這時,隻聽一個老太太的聲音顫抖地道:“那小兔崽子剛才還在這兒,怎麼一轉眼就......難道是我那兒露出了破綻。”我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說話的老太太一張苦核桃皮臉皺扭在一起,讓人看了十分厭惡。想起剛才就是她撲進我的懷裏,我竟然還把她抱得那麼緊......我的胃裏一陣翻騰。這時,又一個怪裏怪氣的男音說道:“胡嫂子,我說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不是,你剛才直接把他領進去去見大王,不就什麼事都沒了。”“放屁!我領他進去要是你們沒準備好他不一樣跑了。”聽到這兒,我渾身不由哆嗦起來。我好後怕,剛才要不是我靈機一動藏在了這裏,現在恐怕是在劫難逃了。還有,在我藏起來前,要不是一下子止住將要打滅那根火把的手,葛寅森那老家夥一定會據此而想到我跟本就沒有走。又一個聲音道:“大王!我們趕緊追吧,諒那小兔崽子也跑不遠。”隻聽葛老頭聲嘶力竭的喊道:“放屁!該跑的是我們,我們!你們以為就是他一個人來了嗎?那老和尚還有其他人也一定到了。快走!快快快!”還是剛才那個聲音道:“那裏麵的三個罪犯怎麼辦?還有外麵的那隊人馬我們也不等了嗎?”“裏麵的罪犯不用管了,我已經給她們施了藥,不出一個時辰他們就灰飛煙滅了。外麵的我們出去再說。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葛寅森後麵的話甚至是吼出來的,鬼影子也再不停留,一溜煙衝了出去。剩下的也隻嫌爹媽少生一條腿,跑得比誰都快。“三個罪犯。”,我心裏“咯噔”一聲,不會是荷花姐她們吧?我一個跟頭從洞頂栽下來,踉踉蹌蹌衝進裏麵的洞內。我的心裏像是燃起一把火,我被這把火灼燒著,在洞內橫衝直撞,聲嘶力竭地喊叫著她們三個的名字。好在洞內有火把照著,洞口也不算太多,我終於在一個大廳的左下方找到一處水塘,水塘裏插著三根木樁,每根木樁上用鎖鏈鎖著一人,那不是荷花姐她們又是誰?我大叫一聲撲入水塘,水模糊了我的兩眼,再伴著我的淚水一起躺下來。我摸到一根木樁旁,兩手攥緊了那根鐵鏈。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臂力,隻是用盡全力拉扯那鐵鏈。耳邊是鐵鏈發出的嘎吱噶吱聲,直到最後“噴”的一聲響,鐵鏈斷了。我救下一個,再把他抱到岸上放下,再去救另一個,直到最後一個。我的兩手血肉模糊卻一點也不覺得疼,我隻覺得心疼。我撫摸著他們一個個蒼白的麵孔,特別是荷花姐,她的臉上還帶著笑,一種高傲的笑,不屈的笑。我終於忍不住大聲哭喊道:“荷花姐!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們呀!”我搧著自己耳光,一邊哭喊一邊搧著,隻有麻木的感覺。我隻覺得心疼,好像心裏在流血。大師他們來了。大師挨個檢查了一遍,最後說:“憑老衲現在的功力,也隻能使她們免受魂魄破滅之苦,超度她們早日轉世了。”他又拍拍我的肩頭繼續道:“莫施主節哀吧,這對她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但是,自從我和荷花姐認識以來,我一直把她當成我的親姐姐,甚至比我的親姐姐還要親的人。雖然生前無緣,但後來的人鬼情誼是我一生中剛剛嚐試到的,但卻如此短暫,短暫的讓我無法把握,無法去細細品味。我恨!我恨老天的無情,恨葛寅森,我誓要他血債血償。我恨!我恨我自己。等我們趕到了悟擺的八卦陣前,已經一個鬼影子也看不到了,了悟、胡蛋兒、四眼兒橫七豎八在地上躺著喘大氣呢,隻有我的身子還在那直挺挺地坐著。他們太累了,累的不省人事,累得隻睡到太陽升起又西陲。黃昏時,我們正在吃著帶來的幹糧,卻聽“吱喳”一聲長鳴,一個灰影子在空中極速盤旋一圈後,又極速向北飛去。“‘貼樹皮!’是‘貼樹皮’,它有葛寅森的消息了。”“快追!”我們收拾行囊,飛也似追了上去。我在心裏默念:“貼樹皮呀貼樹皮,多虧你了,一定要咬緊他,決不能放過那老小子。”我衝在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