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師父?你說清楚點。”我問道。
“濁雲居士。你忘了嗎?我們在往江州的路上,中了血屍的屍毒,是李國柱將你我拖到這裏來的,我的傷比較輕,師父天天用糯米控製,才慢慢把屍毒拔出來了。說是你傷口太深,怕你屍變,所以才把你先鎖起來。”章衍說道。
“快放開我,我要見他!”我衝著他喊道。
“不行,師父出去前有交代,不能放你,不然我們治不住。那個,夢同誌,你就忍耐一下,等師父給你買藥回來,再放了你吧。這也是為你好。中了屍毒,會越來越懼怕陽光的。”章衍為難的說道。
“我的耳環呢?”我的耳環是把寶劍,一定能斬斷鐵鏈,就算不能,估計也能把地裏的屍體召來,它們力氣大,給我打開不過分分鍾的事。
“師父說你中了屍毒,怕耳環的玉石吸了屍氣,就先給你保管。等你傷好就還給你。”章衍說道。
我的耳環隻能用自己的血開封,別人拿走也用不了,除非我死了。看來以後一定要在沒人的時候使用,不然,引來一堆人搶,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隻是,我的身後術靈已經消耗光了,死在醫院裏的40多個人,都已經不再,因為整個事件而牽連的死去的人更多。我不能出去殺夏侯妍,卻隻能被鎖在這裏。
要是夏侯妍這個時候經不住折磨,開始“潰散”的複仇呢?那我這次真的就辜負她了。
不行,連哄帶騙,我也要出去!
無論我怎麼費盡口舌,章衍就是不放我。這個章老頭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死勁頭,倔的出奇。
“章衍,你就放了我吧。你看,我都好著,怎麼可能會屍變呢?”我衝著章衍說道。盡管沒有見過那個濁雲,但是我想,即使他回來,也還是會把我鎖在這裏,不會讓我離開的。
“你就別難為我了,師傅回來,還不罵死我。”章衍說道,“再說,你傷還沒好。”
我看章衍離我近了一點,雙手結上了迷心咒,準備拍他。誰料他鬼精鬼精的向後退去。
“嗬嗬。夢同誌,你還是好好帶著,知道嗎?這鐵鏈可是師傅加持過的,每次你用法術,它就會顯出藍色來。”章衍笑道,“師傅總是為了你好。等到待會我給你送飯。”
我低頭看了一眼,鐵鏈果然是泛著藍色的光芒。
濁雲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道人?
為什麼要把我困在這裏?
“章衍!你站住!把我放開。”我怒道。章衍衝我鞠了一躬,轉身關上鐵門出去了。
看來,他是一定要把濁雲的命令執行下去的。
我在密室關了大半宿,終於又聽到門口的動靜。一個穿著白色長褂的五十歲男人站在了鐵門處。他卻和我見過的道人都不同,不但臉龐厚大,而且笑嘻嘻的大腹便便,一點沒有仙風道骨的模樣,反倒是有點笑容可掬。
“夢依塵,吃的可好?”那胖道士問道。
“你是濁雲麼?”我問道,“能放了我嗎?”
“我是,但不能放你。”濁雲說道。
“你身中屍毒,現在放你,就是害你。”
我是個術士,也是大夫,自然知道屍毒是怎麼解法。無論用醫學還是道術,也不用把神智清楚的我鎖起來。
濁雲在我麵前盤膝而坐,閉上了眼睛。在我麵前守一,行氣起來。
“喂,你別睡。你快放了我,我隻是答應渾中子來送章衍上門的。不是跟你在這裏耗。我還有事情辦!快放開我……”
任我在一旁撕扯叫喊,他就是不動。我便開始挑揀髒話罵起來,罵了半晌,他仍是未動。我便又口不擇言的罵了一通,最後,天終於快亮了,方才住口。那濁雲始終麵帶微笑,未曾發過一言。
天一亮,我終於抵不住濃烈的困意,沉沉睡去。等到我醒,又是黑夜。麵前擺放好了飯菜。
我扒著飯菜,心裏不禁痛恨這個道人來,一連兩日,我竟一點想方便的意思也沒有,他一定給我下了什麼咒,控製我的行為。這不是人道的做法。
簡直就是對待犯人!
到了夜深,他又來了。
“夢依塵,吃的可好?”還是那句昨天晚上說過的話。
“你快放了我!”我吼道。
他卻不理,仍是在我麵前一坐,守一去了。
他越是鎮定,我便越浮躁,罵上一陣,我也懶得再罵,也坐了下來,不知道這個濁雲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或許,他真的是給我治病?
猛地心裏一個咯噔,難道他知道我急著出去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