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出過這麼遠的門,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隻是觸目所及的景色是越來越荒涼了,而風雪也越來越大。
“主子,過了前麵那座山,就回到我們的營地了!”這幾日的相處下來,我知道那個人叫做蒙征,沒有想到看起來這樣一個謙和有禮的人居然是風宇國的侍衛統領。
他這幾日對我倒是謙恭,隻是能看出明顯的不滿。在他眼裏,估計把我當成了迷惑君主的禍水了吧!
想著有些失笑,有誰見過大肚子的禍水嗎?
“恩,不可掉以輕心!加快行程,盡量在今天傍晚前趕到!”宇文楚裹了裹身上的狐裘,麵色凝重的看著眼前的山。
我挑起簾子看了演外麵,觸目所及白茫茫的一片,一座巍峨的閃屹立在眼前,隻是這山不若京都那般蔥鬱,而是光禿禿的,放眼看去除了白,還是白。厚厚的積雪就仿若從未消融過一般,泛著耀眼的光澤籠罩了所有的生命。
“是!”蒙征點頭應道,然後提高嗓音道,“大家聽著,千萬注意安全,不可疏忽!都走快一些,萬不可在這荒山過夜,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回營地!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齊齊的吼聲卷著風聲響徹山穀。
我微微眯起眼睛,有些感慨的看著,這就是邊疆苦寒之地!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裏作戰,將士們何等辛苦啊!
馬車晃晃悠悠的,速度卻明顯快了起來。忽然,馬車往後猛烈的晃了晃,我一個不穩撞到了車框上,頭頂頓時火辣辣的痛,陷進去了!
“駕——”趕車的使勁抽了兩鞭子,試圖能讓馬用力一些,將車拉出陷進去的坑,可是馬拚力嘶鳴,馬車卻死活出不來。
宇文楚有些著急,皺了皺眉道,“快,將馬車推出來!”
幾個侍衛立刻跳下馬幫著推車,正搖搖晃晃要出坑的時候,突然聽到幾聲淩厲的破空聲,並不似風聲。
“啊!”有幾個馬背上的人慘叫一聲跌落下馬,胸口都插著一枚飛鏢,深沒入胸,隻露出鏢柄。
“什麼人!”其它人立刻拔出佩劍戒備起來。
“楚謀士,好久不見!”風清月朗朗的笑聲響起,依舊一身白衣的出現在這一片冰雪之中,身後則帶了十幾個灰衣人。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應該都是禦龍門的人。
宇文楚並不驚詫,而是鎮定的回笑,“禦龍門的消息組織果然不是虛言,在我們放了這麼多的煙霧彈出去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快的找到我們,不得不說卻是神速!”
“過獎!”風清月微微一笑,“應該歎江南第一謀士的美名果然不是虛傳,不但能夠忍辱負重的做臥底,還能如此計劃周全的從我國境地內擄走一人!”
“彼此彼此!”宇文楚抱了抱拳淡定的笑。
如果不是知道這兩個人現在幾乎是一觸即發,幾乎要以為他們是許久不見的朋友,現在隻是閑聊寒暄。
風清月看了一眼仍陷著的馬車,正色道,“好吧,咱們言歸正傳!人,你留下,我可以保你平安離開,如何?”
宇文楚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依舊似笑非笑,“平安離開,那是自然!人,我也是要帶走的!”
“那,風某就不客氣了!”風清月眸子一冷,手一揮,身後的灰衣人立刻衝上來與宇文楚所帶的侍衛廝殺成一片。
禦龍門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但是宇文楚所帶出的大內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一時之間難分難解。
而風清月也再次和宇文楚交上了手,我又急又無奈,看著周圍打鬥聲不斷,人影和飛起來的雪混做一團,一時間仿佛天地都變了顏色。
宇文楚並不戀戰,隻想盡快脫身,可是風清月卻似乎看穿了他的企圖,一招一式都在攔阻他的去向。
“主子,快走!”蒙征大喝一聲,搶了出來擋在他的前麵與風清月打了起來。他重在掩護宇文楚,所以招招都是不要命的,風清月一時也難以分身。
宇文楚毫不遲疑,一下子跳到馬車上,從靴旁噌的拔出一把匕首往馬屁股上一紮。馬哀鳴一聲,受不得這刺痛,一使勁,馬車便從坑裏拉了出來,瘋了一般往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