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匹小馬前,我有些遲疑。雖然上次赫連昭教過我,可是一個人騎一匹馬,我還是第一次。
“姐姐莫不是不敢騎馬?”明豔見我猶疑的樣子,嘲諷的笑。
聽到聲音,赫連昭回過頭來道,“怎麼了?”
我咬咬牙,對他自信的一笑,“沒什麼!”然後拉過韁繩,一踩馬鐙,好歹是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
見我沒什麼問題,赫連昭點點頭道,“那便走吧!”
幸好這匹馬比較溫馴,走起路來也不是很快,溫吞吞的那種。不緊不慢的跟在赫連昭的身後,我由最初緊張得手心出汗到後來頗有些得意。原來騎馬也不是很難,這樣騎著馬和平時坐轎子完全是兩種感覺。
一路太平,直到——我再次看見了草原。
若說前些日子赫連昭帶我去的是明媚的天上草原,那麼現在,呈現在我眼前的就是一望無際的蒼茫草原。
天上草原都是一些比較低矮的青綠小草,而這裏,全是一些近乎有半人高的長草。風一吹,連綿起伏,若是放上成片的牛羊,那真的便如書上所說,風吹草低見牛羊!
當然,僅有這樣廣闊的草原,至多稱得上蒼茫。可是,如果在這一片遼闊的蒼茫上,列陣著一排排齊裝肅穆的軍隊,黃色的皇冕在風中搖曳,那就不止是蒼茫,而稱得上氣勢恢弘了。
收拾起略有些緊張的心情,緊跟在赫連昭的身後往人群最中央處走去。
這本是近郊一個天然的大草原,因為先皇是馬上得天下,立國以後便把這裏圈了起來養做圍場。每年都會舉辦一次狩獵大賽,而能夠在大賽中拔頭籌的,自然也會受到皇帝的重視和偏愛。所以,皇子們莫不躍躍欲試,以期能夠在一年一度的狩獵大賽上獨占鼇頭。
到了場中,見赫連昭翻身下馬,我和明豔也一起下得馬來,隨在他身後走到正中跪行禮,“兒臣參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嗬嗬,老四也來了,你可是晚了些哦。老大和老三老六他們都到了,在那邊準備呢。你今年可要多努力啊!”皇上的聲音聽起來和慈祥溫和,不過我們卻不敢抬頭去看。隻能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是,父皇!”赫連昭應聲道,“那兒臣先去做準備了。”
“恩,去吧!”皇上應道。
我們低著頭退了下去,直到遠遠的走出了人群正中,才鬆了口氣抬起頭來。方才站在那裏,似乎有千百道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抬眼看了過去,又有一批人上前叩首,卻不知是何人。
“四王爺來得有些晚哦,想來今年是勝券在握了!”一聲嬌笑傳來,我看了過去,隻見一個身著深紫色騎裝的女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想來身份很是尊貴。
赫連昭笑道,“皇嫂說笑了。前幾日和皇兄喝酒時曾聊起,皇兄可是誌在必得呢!”
女子笑了笑,眼睛朝我瞄了過來,“喲,這就是四弟新納的側王妃吧,真是好模樣,我看了都心疼呢!”
“那就有勞皇嫂多為照顧了,本王先去準備一下,失陪!”赫連昭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女子走上前兩步卻是對著明豔道,“自去年一別,好久沒見妹妹了呢,不知婉如妹妹可好?”
明豔笑應著,“我也很想念姐姐,隻是婉如姐姐被王爺下了禁足令,今日不能來與姐姐相見,很是遺憾。”
我冷眼旁觀二人在一邊惺惺做戲,不過是擠兌我的老把戲。太子妃我得罪不起,默不作聲裝聾作啞,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可惜,有時候你不找麻煩,麻煩自然會找上門。
“側王妃,”太子妃走了過來,有些輕蔑的看著我,“怎麼不說話呢!”
“太子妃麵前,豈容妾身胡言。”我低下頭表示謙恭。
這種態度令她很是滿意,嗤笑了一聲,卻又做樣道,“本宮是很隨和的,不用太拘謹。大家不過是來給爺們湊個趣,咱們就做個看客,看他們玩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