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東在三月底的時候辭職回了四川老家,他的班長位置由馬躍頂替。我把張孝華從另外一個班調過來擔任副班長,協助配合馬躍的工作。
現在保安隊隻有兩個女保安了,為了照顧這兩個女同誌,我讓於雯雯和李雪梅以後隻負責看監控,也免得在外麵風吹日曬的,何況女保安在外麵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有時候反而是累贅。
我始終都沒有忘記袁石凱那次當眾對蘇婉晴的羞辱,深深地記恨在心。當然,袁石凱對我的仇恨也不會少,估計做夢都想掐死我。我倆這輩子就算結下梁子了!
但是這個家夥一直也沒有什麼動作,他的那家店現在已經開業了,是賣汽車配飾的:什麼掛飾啊、坐墊啊等等,也有汽車音響,品種還挺齊全的。
袁石凱很少出現在這裏,估計忙著在外麵泡妞掛馬子呢。平時基本上就是陳豔舞一個人在看店,我甚至認為這家店其實是掛羊頭賣狗肉,做不做生意沒關係,根本就是一個他養情婦的窩點。
不是說狡兔三窟嗎,這老色鬼在外麵不知道有幾個女人,也許陳豔舞隻是其中一個。
說起陳豔舞,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女人雖然長得挺豔麗的,但是貪圖虛榮、喜好享樂。這種胸大無腦,沒有廉恥的女人這輩子也就是給人當小三的命!當初給袁石凱當了炮灰,竟然還選擇跟著他,這得蠢到什麼境界才能做到啊!
袁石凱和陳豔舞當初離開汽配城的時候名聲已經臭了,尤其是陳豔舞,公司的每個人談起她都是一臉的鄙夷。客服部那些小姑娘見了她都繞著走,似乎離她近了就會被她身上的騷味兒沾染到了一樣。
雖然恨袁石凱入骨,可是我明白自己千萬不能衝動。我現在是有家庭的人了,是蘇婉晴的男人,我對她必須負責任,保護照顧好自己的女人。既然袁石凱沒有什麼動作,我也沒必要打草驚蛇,主動挑起事端,還是見機行事吧。
這段時間是我來到莞城之後最平靜而又最幸福的日子了,每天下班吃過飯就和蘇婉晴手牽手地在街上散步,有時候也帶上小葉子一起,好像一家三口。還有的時候也約上饅頭和錢多多一起出去逛,饅頭大方,常常走著走著就心血來潮扯著我們去吃燒烤了。他趁著這個機會就會喝上兩瓶啤酒,我知道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蘇婉晴很反感燒烤這類東西,基本上是一口不吃,有時候被饅頭的熱情逼急了也就吃上幾根青菜。倒是錢多多笑眯眯地一口一口的來者不拒,功夫不大,麵前就一堆肉串釺子了。
這天傍晚,我和蘇婉晴帶著小葉子照例約了饅頭和錢多多一起出去走。
已經是四月了,我的老家東北還有涼意,可在這裏已經是春暖花開了,好多愛美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已經迫不及待地換上單薄的衣裳,曲線曼妙、娉婷嫋娜的身體在男人們麵前如蝴蝶般飛舞。
欣賞美女這是饅頭最大的業餘愛好和休閑活動了,今天也不例外,對著一個個路過的美女品頭論足,把錢多多氣得要死,把蘇婉晴恨得要死。其實我也挺喜歡看,但是我看得比較含蓄,所以暫時沒有露出馬腳。
走到一處鬧市區時,小葉子往前一指,說:“舅舅,你看那裏有個乞丐,好可憐啊!”
我們大家聞聲望去,隻見前麵不遠處的路邊跪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麵前放著一個碗,不停地磕著頭向路人乞討。
大人並沒有什麼,但是小孩子在,就要從小培養她行善積德的心理,蘇婉晴從包裏拿出兩枚一元錢的硬幣遞給小葉子,“小葉子,把錢給那個那個可憐的人。你要記住了,遇到有困難的人就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人家,知道嗎?”
小葉子使勁兒點點頭,接過錢蹦蹦跳跳地過去,把錢放在碗裏。那個乞丐,給小葉子磕了個頭,然後抬起頭說了一聲:“謝謝!”
這個乞丐一抬頭,我們所有人都傻了!
錢多多立刻麵色蒼白,全身顫抖,眼睛裏噙滿了淚水,接著婆娑而落。蘇婉晴也愣住了,接著,走過去抱住了錢多多,輕輕安慰著她。
這個人竟然是胖隊長!那個在汽配城無惡不作,專門欺負女保安的胖隊長!
就是他毀了錢多多的清白!如果不是饅頭對錢多多的愛夠真夠深,也許這姑娘一輩子都毀了!
饅頭跟見了殺父仇人一樣,吼了一聲就要衝過去,被我死死拉住。
饅頭眼睛都紅了,對著我大聲說:“覃哥,你幹嘛拉著我?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他!”
我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對他的恨不比你少!可是今天他已經淪落到這樣了,你還有必要再去難為他嗎?總不能在大街上對一個乞丐動武吧?你已經砍斷了他兩根手指,算了吧!”
饅頭痛哭地仰天長歎幾聲,跺著腳回到錢多多身邊。我再看去,胖隊長早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他應該也認出我們了,當然不會在我們麵前停留。
不知道他怎麼淪落至此,但這是他的報應,這是他應該受到的懲罰。原來那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是真的,老天還是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