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蘇婉晴就沒了動靜,低著頭似乎有些悶悶不樂。
她的異樣引起了我的注意,“晴姐,你怎麼了?有心事?”
蘇婉晴歎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小覃,這幾天我給我哥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固話停機、手機關機,我有些擔心他!”
我眉頭一皺,“這幾天一直這樣?”
蘇婉晴點點頭,“是啊,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意外,一直這樣就不正常了。過了年如果還聯係不上,我就要回老家去看看了,我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蘇婉晴擔憂地說著,眼裏有無限的傷感和焦慮。
她老家的哥哥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在她心中的位置自然不言而喻,她這樣擔心是正常不過的。
我緊握著她微涼的小手,對她笑笑,以示安慰:“晴姐,別擔心,過了年我陪你一起回去。”
蘇婉晴看著我,強露出一個微笑來:“小覃,幸好還有你陪在我身邊,否則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女人平日裏即使再堅強,終究離不開男人。能成為蘇婉晴的精神支柱,我也感到很榮幸,否則這個男朋友就做得太失敗了。
就在我倆邊走邊聊,快要走出車站廣場的時候,看到臨街處一陣騷亂,幾個衣著時髦的半大小子正圍著一個乞丐推推搡搡的。
乞丐本來就很可憐了,你們還幾個人欺負人家,這也太不象話了吧!我心中那動不動就發作的正義感又跳出來了。我回頭對蘇婉晴說:“晴姐,我過去看看。”
蘇婉晴一直對我這個愛管閑事的毛病很頭痛,說不支持吧,畢竟當初就是因為我的愛管閑事才和她相識的;說支持吧,愛管閑事確實又很危險,第一次就為她見了紅,掛了彩。
她還沒說出話來,我已經跑過去了,她隻好跟在後麵。
現場已經圍了一些人,都是看熱鬧的。其實我也不是一時衝動,先搞清楚狀況再說,我不怕吃虧,車站附近就有警察執勤,傻子才敢在這裏鬧事兒。
那個乞丐左腿有些瘸,穿著一身西裝早已髒的不成樣子。他腿腳不靈便,被幾個小夥子一推一個趔趄的。
我進到裏麵,攔住那幾個小夥子說:“幾位小兄弟算了,何必跟一個乞丐,又是殘疾人計較呢!”
其中的一個年輕人瞥了我一眼,吊兒郎當地說:“喲,還來了一個抱打不平的啊!怎麼著,他是你親戚啊?”
我陪著笑說:“小兄弟,話不能這麼說,跟一個殘疾人較勁算什麼本事啊!我看今天就算了吧,不知道他一個乞丐怎麼得罪你了?你看,那邊的警察往這邊來了,事情鬧大了對你們可沒什麼好處。”
我說得不是瞎話,在廣場執勤的警察發現這邊有情況已經往這邊走了。
幾個小夥子罵罵咧咧地指著那個乞丐說:“臭叫花子,算你今天走運。以後走路長點眼睛,小爺我這套阿迪達斯好幾百塊呢,都他媽的被你弄髒了!”說完,幾個人色厲內荏地溜了。
這就是幾個上不了台麵的小混混,說不定還得跟父母要錢才能過生活呢,看著都惡心。
這時候蘇婉晴也趕過來了,拉著我的手,關切地問:“沒事兒吧?”
我說:“沒事兒,這個乞丐怪可憐的,大過年的給他幾塊錢吧!”
蘇婉晴看我一眼,“你又善心泛濫了,現在的假乞丐可多了,說不定他比咱倆有錢多了!”她嘴上這麼說,卻從包裏拿出十塊錢來。這女人就是這樣,嘴上說我,其實心比我軟多了。
蘇婉晴把十塊錢遞給那個乞丐,乞丐抬起頭,嘴裏剛說了一個謝字,就聽蘇婉晴和乞丐同時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