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雪平忍不住,嘴角微微帶出一絲笑意,因為段紹軍一臉嚴肅緊張而又非常忐忑期待的表情,如果要是麵對鏡頭的話,絕對稱得上是實力派演技,“沒有什麼寒冰符,那是我騙你的,當時為了怕你反悔,故意這麼做的,你感覺不舒服,應該是心理作用,現在知道真相了,不用擔心,自然就不會再有什麼不適。”
段紹軍仍舊半信半疑,暗自揣摩,就算孔妖女說的是真話,但這般戲弄,也讓自己每日擔驚受怕,寢食難安,時常在夢中嚇醒,然後又醒時惆悵,冷汗淋漓,這種折磨絕非常人能受,實在是太可恨了,想到這裏,簡直有種想把她吊打一頓的衝動,雖然也竭力控製,但咬牙切齒狀的表情,還是暴露出此時的他,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一個無辜的上進青年被威逼利誘,還要每天擔驚受怕,想想也是可憐,而且全是拜自己所賜,這種行為雖然談不上傷天害理,但也屬於損人利己,對於段紹軍,孔雪平還真覺得有些愧疚,“對不起,這件事是我錯了,這樣吧,為了補償你,我答應幫你做事,說說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知道的,我可是神通廣大,沒什麼事情可以難倒我的,不過,前提必須是遵紀守法,不能做些歪門邪道的壞事,否則,我有權拒絕。”
妖怪不可信,這種話難說不是陷阱,說不定有更大的圖謀,殊不見聊齋中那麼多記載,裏麵的妖精女鬼無一不是溫柔可人,善用花容月貌和甜言蜜語來勾引男人,段紹軍腦中忽然冒出了聶小倩,嬰寧,阿寶等等名字,於是心中又是一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用,不用,我現在挺好,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孔雪平卻不依不饒,心中暗想,這個節要是今天解不開,以後工作中相處肯定還會尷尬,這種狀況如鯁在喉,始終不能讓人心安,如果能為對方做些事情,或許二人之間變得熟絡一些,關係也可以略微緩和,於是小孔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眼光巴巴地看著對方,故作懇求狀,希望段紹軍能答應自己的請求。
“那,那好吧”,見孔雪平堅持,還有她殷切的目光,段紹軍也懶得和她羅嗦,想了一下,義正言辭地說道,“******是中國的,你幫忙把它收回來,別老讓日本占著。”
孔雪平聽了,目瞪口呆,一下子沒明白段紹軍說什麼,等反應過來,鬆開合十的雙手,朝後退了一步,十分沮喪地說,“看不出你有這樣的情懷,倒還挺愛國,不過這事兒超出了我能力範圍,而且天條中也規定了,人類之間的紛爭,隻能由人類自己解決,我即使想幫你,也無能為力,沒有辦法,你再換一個要求吧。”
可段紹軍卻不再理會孔雪平,看看電梯門,像是在自言自語,急急地說道,維修人員怎麼還不來呢,都過去半個多小時了,效率也太低下了,回頭一定投訴他們,說完,又連著用力地按幾下呼救鍵,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可就是沒人回應。
其實,維修師傅早就趕到了,不過此時,正坐在小區的長凳上,坐在那兒曬著太陽發呆,不僅如此,就是呼救鍵那一端的值班人員,也正趴在桌前呼呼大睡,根本聽不到外界的任何響動,而這一切,全部都是九天玄女娘娘的傑作,目的就是給段孔二人創造一個獨處的環境。
這可是自九天玄女和女媧娘娘打賭以來,第一次正式出手,今天她本想過來查看一下妖女文莉的狀況,看看她為什麼要接近孔雪平,意在何為,可剛好碰到孔雪平和段紹軍同乘一座電梯,於是當機立斷,施法弄停了電梯,進而控製整個局麵,隱著身在暗處,靜觀事態發展。
“好吧,既然你現在想不出,那就以後再說,不過我拜托你,不要這麼怕我,你想想,我除了威脅過你以外,還做過什麼傷害過你的事情”,說著歎了口氣,“我發誓,我一點害你的心也沒有,不止是你,對所有人類,我也不會有半點惡意,你先閃開,這電梯交給我來處理。”
孔雪平的這番話言辭懇切,說的也都是事實,海邊的那次偶然相遇,自己開車撞了她,她也沒有絲毫報複的舉動,想到這兒,段紹軍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恐懼全是來自主觀的想象,妖怪一定害人這種觀念先入為主,給了自己太多了不好聯想,這世間的妖怪肯定不止她一個,不也天下太平麼。段紹軍有些想通,但心結還在,勉強衝著孔雪平尷尬地笑笑,用相當虛偽卻帶著示好的口氣說,“好,我相信你,今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處,先一起努力把戲拍完。”
這口頭協議剛剛達成,話音剛落,未等段紹軍的身形移開,隻聽得頭頂傳出一陣響聲,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這電梯竟然恢複正常,重新啟動,箱體震動一下,然後平穩地載著二人向下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