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過，沈月。”沈月仰著臉朝他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
穆子清站在樓梯上俯視著眼前的女子，打扮普通，相貌平常，可是她的膚色極白，就像上好的汝窯白瓷，細膩如玉，閃著幽幽的光澤感，而她那雙點漆的眸子明亮如星，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沈月？”穆子清拖長了尾音，思索了一下，還是想不起來，沒道理，這麼特別的女子自己怎麼會忘記呢？
沈月見他眉頭緊鎖，應是沒想起自己來，便將束著的長發鬆開披在肩上，又指了指沙發道:“四年前，謝西恩，還有你，我們一起喝過咖啡。”
“謝西恩？”穆子清腦袋裏突然閃現出一個女孩的身影，與麵前的女子十分相像，隻是這氣質變化有些大。他依稀記得當年那女孩安靜地坐在那裏聽著他和謝西恩閑聊，偶爾被開玩笑還會臉紅，青澀的就像早晨的夕顏花，帶著露水的味道，是那樣單純可愛。
“是你？”穆子清恍然大悟，一邊下台階一邊問道。
“嗯。”沈月點點頭，緊接著道:“不好意思剛剛打擾你了。”
“哦，那個啊，你不用放在心上。”穆子清擺了擺手，穿著睡袍就在沙發上坐下，他從桌上拿了根煙點著。
他手指夾著煙的姿勢極美，倒不像是在抽煙，而是在看時裝走秀，那樣的氣勢隻有在一個生活優渥有著濃厚文化修養的人身上才能看到，抽煙在對他來講好像已經成為一種藝術。
沈月攥著衣角在想著要怎麼開口和穆子清說幫忙的事情，畢竟他們也隻是見過一麵，今天是第二麵。
穆子清忽然想起眼前這個女子似乎是不喜歡聞煙味的，記得當年謝西恩與自己說他把煙戒了就是因為沈月。於是他將剛點著的煙在水晶煙灰缸裏掐滅了，才開口道:“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沈月見穆子清主動提起，便也不再糾結:“你能不能借我五千塊。”
穆子清看著沈月，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何況這是他朋友的前女友。
沈月見穆子清不說話，以為對方要拒絕她，隻好硬著頭皮道:“我會還你的，我給你寫個欠條。”
穆子清盯著沈月，這女子因為過度緊張低著頭紅著臉，好像借錢對她來講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
其實穆子清完全猜錯了，沈月沒有抬起頭來，完全是因為他穿著件睡袍，頭發淩亂，容貌俊美，性感地滴血。是個女人都招架不住，何況沈月這樣對男人仍是有些懵懂的女生。
穆子清站起來，走到客廳電視機前，在一旁櫃子的抽屜裏取出一遝鈔票，又數了數，從中多抽了幾張遞給沈月道:“這裏是一萬塊，你有需要再找我。”
爽快，利落，穆子清並沒有問她借錢做什麼，二話不說就取了錢給她，沈月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描述自己現在感激的心情了。
“我會還你的。”說著沈月一掃桌上，並沒有紙筆，於是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塊表，那是她過世的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她狠了狠心摘下表塞給穆子清道:“這個先押在你這，等我還你錢的時候來取。”
穆子清本不想要沈月的東西，可是眼角餘光一瞥，發現這塊表很有意思，便接了過來。那表的背麵刻著薔薇花的花紋，中間有個圖騰的模樣，因為時代有些久遠，磨得也看不清了，但還是能看出來是一隻鳥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