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證人?你和這案子什麼關係?有何證據?”正德帝無奈問道。
“皇上,草民乃一屆布衣商人,曾為鄭澤鐸大人和陳國泰大人銷贓。
為防止大人們殺人滅口,特將所有進出賬目,一一記錄在案,賬冊在此,請皇上明斷。”
郭昭著,脫掉了外衫,撕開襯裏,從夾層中取出一疊絲絹,上麵蠅頭楷,密密麻麻,正德帝命大內侍衛接過,仔細一看,立刻火冒三丈,拍案而起。
“混賬,混賬!”正德帝的吼聲,讓在場官民心膽俱裂,趴伏在地,搗頭如蒜。
“皇上饒命啊!”
“哼,朕什麼了,你們就怕成這樣?想讓朕相信你們,你們倒是出來辯駁啊?考取功名時的伶牙俐齒呢!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朕的信任的嗎?”正德帝真的怒了。
本以為,這些官員有點兒過失,也瑕不掩瑜,誰沒點兒毛病呢?
沒想到的是,上上下下七十五號各級官員,竟然利用洪災,中飽私囊,吞了朝廷的賑災糧款不算,竟然把整個大鄭最富庶之地的大府庫都給趁機搬空。
這簡直就是畜生,畜生,畜生。
可是,這麼多官員一起砍頭,痛快是痛快了,場麵也很壯觀,那地方政務呢?直接癱瘓那都是好的,不下大亂就是抄著了他。
看出來了,吃著他的,喝著他的,這幫官員的屁股,還特麼得他來擦!正德帝這個憋屈!
“嗯,武臣……”正德帝也是果斷的人,如今就算是讓武賢撤銷訴狀,也堵不住下人悠悠眾口,與其如此,當斷不斷,耍無賴就無賴到底吧!
所以,必須有個可以讓武賢放下原則的籌碼,無疑武臣是最佳人選,正德帝就不信了,武賢還能親手將自己的父親也送上法場?
果然,武臣顫顫巍巍跪倒在地,還沒等他話,武賢就搶到:“皇上,草民之父,實為眾貪之,罪該萬死,但草民身為人子,願代父受過,死不足惜!”
話的好聽,其實正德帝這點兒心思,武賢和紀塵早就給摸透了,不就是要挾麼?武賢這破案大功臣,還就不能將功抵過啦?
正德帝還能當著下人的麵兒,放了奸的,殺了忠的?武賢不傻!
不過這正德帝也真給氣壞了,還死不足惜,千刀萬剮那都算他格外開恩了。
“我什麼了,你就代父受過?我的意思是,武臣為國效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將功抵過吧!其他人……”正德帝在給武賢機會,你老爹我都給放了,難道你還不領情?
“皇上,雖然家父卻有苦勞,但到底不能抵消罪惡,草民以為,絕不能輕饒!”武賢適時地上點兒”眼藥”給正德帝。
所有人都詫異了,坑爹坑的如此到位,如此敬業,除了武賢,也是沒誰了。
武臣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兒啊,你這是想置為父於死地嗎?”
這隻是武賢和紀塵早已經商量好的,為的就是防止正德帝偷雞,紀塵當然也沒多,笑而不語。
“那你怎麼辦,這總成了吧?”正德帝就納悶了,這武賢怎麼老揪著他老子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