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事兒一，正德帝哭笑不得，要他兩句，可人紀塵的確忠心耿耿，正直不阿，又是關心朝廷，正德帝還真張不開這個嘴。
要不紀塵兩句吧，這簡簡單單的事兒，讓紀塵這麼一弄，就變得複雜了，武賢到底是不是過目不忘，這可得考證考證。
“武臣，將我三月巡狩時作得《出狩賦》拿來！”正德帝道。
這出狩賦洋洋灑灑萬餘字，堪稱正德帝近年來最得意的作品，隻不過知道這內容的人，寥寥無幾，大多都是隨駕的那些大臣。
武臣聽了，忙著人取來，這也是武臣這次來蘇州的第二個目的，將《出狩賦》刊印成冊，在江南地區散布出去，也讓嶺南人瞻仰下恩。
看到厚厚一疊字帖，武賢毫無壓力，眾人翹以待，都希望親眼見識下這過目不忘的本事，到底有多神奇。
官員們捏緊了袍袖，瞪著眼睛祈禱著，希望武賢記錯那麼三言兩語的，那過目不忘這事兒，就成了個笑話，所謂的證據，當然也就不足取信了。
“一刻之內，將之記下，朕就算你真的過目不忘。”正德帝要求。
沒想到，武賢拿在手上，隻是盞茶功夫，竟然就已經閉目冥思，片刻道：“好了！”
這……
“騙人的吧？”
“怎麼可能？”
“這麼短時間，他讀完了嗎？”
……
不是武賢太嘚瑟，實在是圍觀的百姓見識少，武賢沒等正德帝話，便已經開口朗朗道來，一字不少，語極快，讓核準的武臣目瞪口呆。
自己的兒子，竟然有這樣的本事，他以前怎麼就沒現呢？
正德帝更是吃驚，這武賢不但真的將全篇在短時間內記下了，而且，還在背誦之後，談了談自己的感想，這是什麼情況？
“這……武臣，可有遺漏？”正德帝問。
“額……啊，回皇上，並無遺漏！”武臣還沉浸在震驚當中，語氣中暗藏了些許的歡喜。
他是歡喜了，自己兒子出息了啊，可是大臣們卻苦逼了，真的過目不忘啊？還是不是人了？看來今自己是在劫難逃啊！
“啊，我竟然真的見到了傳中的過目不忘！”
“哈哈，十年寒窗有何用？人家過目不忘，我還妄想著考什麼功名？老你不公啊！”
“牛逼，太牛逼了，這下看那些貪官們，還有什麼話？”
……
百姓的議論聲，官員們都聽到了，惴惴不安地考量著自己究竟能有什麼話？有，完了，這下完蛋了，也許就隻能這句話了吧！
唯有鄭澤鐸，卻似乎對此不聞不問，微閉著眼睛，淡淡地不話。
“既然如此，那朕就姑且信你記住了賬冊全文，不過礙於時間，朕又體恤你剛受杖責，恐你體力不支，準你默寫出來，默寫完成後，升堂再審！”正德帝要開溜，這托辭選的。
“不，皇上，遲則生變，請皇上恩準，讓草民即刻背誦，當著蘇州百姓的麵，也好有個公正，公道自在人心，請皇上明斷！”武賢咄咄逼人。
“你……”正德帝真是無語了，這武賢今出盡風頭，眼看著就要用三言兩語，讓他這個當朝子用人不察的名頭坐實，然後順帶手摘下七十多顆官員的項上人頭。
武賢這是在逼皇上啊，正德帝能輕易饒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