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賢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武臣有些措手不及，聽了武賢的話，武臣愣了一會兒，將賬冊捏的變了形，才忽然鬆手。
“嗬嗬，好子，如果我讓你把賬冊交給我，馬上回京，你答應嗎？”
還想嚐試努力，武臣再次像武賢確認。
搖了搖頭，武賢的拳頭攥了起來，強子的慘狀，再次從腦海中飄過。
“臨泉縣洪災，數以萬計災民等著朝廷救濟，可這筆錢還沒撥，就已經準備好了如何分配，吏部三成，補缺賑災官員兩成，江寧副都統衙門以下相關官員共分五成。
臨泉縣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賑災糧款遲遲不能到位，上萬人在期盼中魂歸幽冥。
災民鬧事，竟以貪得無厭，聚眾作亂的名義全部斬殺，未留活口！”
武賢臉頰咬出生硬的線條，牙齒咯咯作響，深一口氣繼續道：“類同臨泉縣情況的縣府，竟然有六個之多，災民命如草芥，地方官員中飽私囊！遠在京城的您，想必還以為隻是出了些災荒，鬧了點兒匪患吧？”
武賢咬牙著，武臣臉色陰晴不定，他比武賢更清楚情況遠比賬冊中記載的要厲害的多。
“那一年是陳尚書主持賑災官員的任命，與我無關，你和我這些有什麼用？”武臣滿不在乎地。
“陳尚書在上朝途中竟然被毒蛇活活咬死，轎夫毫無反應，隨後不知所蹤，此事正生在賑災官員名單初定之日，我很想相信一切都隻是巧合。”武賢眉頭已經扭成了一團，眼神中滿是憂傷。
武臣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話，不知道是無言以對，還是真的與他無關。
“可是，我也碰到了用毒蛇殺人的組織，他們應該是雲南五仙教的吧？用蛇的一派，以成千上萬的毒蛇作為武器，供奉毒蛇為神龍，嗬嗬，和人一樣冠冕堂皇，卻讓人不寒而栗。”武賢繼續著。
武臣聽了也是一臉向往的模樣，喃喃自語道：“是啊，那一夜我也是驚心動魄幸好……”
意識到自己差點漏了嘴，武臣急忙住口，雖然他做出過種種堪稱欺君額事，但是對正德帝的確是忠心耿耿，不敢違逆他的交代，心翼翼地守著他身份的秘密。
“不，在那之前，元縣大牢中，我就差點兒命喪群蛇狂舞之下。”武賢想起失蹤的蘭雀兒，心情有些複雜。
“什麼？”武臣震驚不已，眉頭緊皺，拍案而起，再沒有剛才的淡定。
“雇傭他們的叫代檀，是蘇州方麵元縣官員銷贓的代理人。”武賢著，完全不顧武臣那張扭曲的肥臉上顫抖的肥肉。
“您覺得這些放在一起，有沒有什麼意思，或者能不能給我什麼啟，我的好父親？”武賢問道。
窗外一陣冷風，吹入房間裏，武臣打了個寒顫，夜越深了，也越冷了。
武賢點燃了一盞燈，他討厭黑暗，火光下的個色菜肴都已冰冷，卻恰恰證明著剛才這裏曾有人推杯換盞，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