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漸漸習慣了在隱鳳崖清苦的日子,她無事的時候,會下崖,去到蟠龍閣薅點蘿卜西紅柿等蔬菜回來,起先蟠龍道長也沒注意,但是時間久了,覺得不對勁,不像是山上動物所為,有一回,他看見琪琪格又來了。
“原來是你?你怎麼到的這裏?”蟠龍道長有些疑惑,這山不是一般人能上來的,光老虎群狼等野獸就早把他們嚇跑了,何況山下還有很多告示,即使不識字,那樹幹也不是誰都能有膽走過來的。
“黃師父帶我來的!”
“哦”,蟠龍道長哦了,一聲,“我呢,她還帶徒弟了,瞧把她能的!”
琪琪格趁著蟠龍道長分神的時候,搶了幾顆大白菜跑了,並把蟠龍道長原話傳給了黃依雲。
“老雜毛,我怎麼就不能帶徒弟?”黃依雲咕嚕了一句。
“哎,師父,您認識啊?”
“他便燒成灰,我也是認識他的,一個沒有心肺的老雜毛!”
“師父,您怎麼認識的呀?”
“不了!”黃依雲完,就下山去了。
等到她回來,琪琪格拐著一條腿迎上來了。
“你腿怎麼啦?”
“我下崖想去薅兩個蘿卜,他,他竟然放出狐狸追我,師父,我認得這隻狐狸,就是它害得我丟了孩子。”
“走,跟我找他評理去!”黃依雲氣洶洶地帶著琪琪格下了雲梯,來到蟠龍閣。隻見那隻九尾狐,見了黃依雲,沒命地往閣裏躲。
“我今要不扒你的皮,我就不信黃!”黃依雲一改往日的安靜的狀態,挽起袖子就進去了。
“哎哎,幹嘛幹嘛?我們不是好,井水不犯河水的嗎?今日怎麼闖過來啦?”
“我找你老雜毛了嗎?我找那隻敢攆我徒弟的狐狸,看把我徒弟腿傷得!”
“哎哎,咱先講講道理好不好?是你徒弟到我地裏來偷蔬菜在先,我才放出我的寶貝攆她來著!”
“噢,原來是你這老雜毛欺負我的徒弟,真不要臉,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話客氣點!怎麼叫我欺負她?她偷了多少回了你問問她?”
“我要是不客氣呢?”
“你不管好你的徒弟,來我菜地裏偷菜,還有理啦?”
“你的菜地?什麼叫你的菜地?這地是你花錢買的?”
“不是我買的,但是我刨園刨出來的!”
“我呸。刨兩下就是你的啦?我還這地是我的呢!”
“你這是無理取鬧!”
“我也是住在這裏的!這裏也有我一份。”
“這山是我先來的好不好?”
“你先來就是你的啦?走,徒弟,你給我拔,我今兒個就坐在這裏,我看他誰敢對你下手,誰敢下手我拆了他的骨頭!還敢在背後我的壞話!”
琪琪格聞言,歡喜地地到了地裏,薅了一大抱蔬菜。
“師父,夠了夠了,夠我們吃一段時間了!”
“徒弟,把這個裝好!”著話,黃依雲回頭看了眼那隻狐狸,從身上拿出一隻石鏢,放進琪琪格的口袋裏,“以後再有狐狸敢追你,你就用這個打它,我保準它皮開肉綻。”
九尾狐躲在蟠龍道長的背後,見了那石鏢,身子顫抖了一下,忙地躲進屋,把門關上了。這九尾狐,親眼看到,黃依雲用這石鏢,隨手一扔,打死了一隻守在隱鳳崖下的母老虎。
“你。”蟠龍道長手指著黃依雲,抖了半,返身回屋,關上了門,門縫裏漏出一句話,“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從此後,琪琪格就經常光顧蟠龍道長的菜園。道長看見她,除了生氣,又沒別的辦法,最後總會來一句,“不講理的人,帶出徒弟也不講理!”
琪琪格格格地笑著,算是回應了。
黃依雲吃了燜蘿卜,對琪琪格道:“記住,老雜毛種的菜怎麼拿都沒事,但他閣後的那幾株蟠龍樹,你不要動,否則他會跟你拚命的!”
琪琪格點了點頭,問道。
“師父,他到底是誰呀,他跟你什麼關係?你們怎麼一話就嗆啊?”
黃依雲沒有回話,過了老半,牙縫裏才擠出一句,“我爹當年瞎了眼,怎麼讓我嫁給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老雜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