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一個孝順的兒子,朕正想問你,你作為兒子,在明知你父親年老糊塗,做出如此讓朕痛心疾的事,你為何不加以規勸?是何道理?來人,拿掉楊桐頂戴,革去他太子太保一職,關入大牢,聽候審理!”
“皇上,別冤枉了太保。想當初,丞相一意孤行,不顧眾臣反對,特別是太保,於丞相麵前據理力爭,力保東王。這都是眾臣在場,可以佐證的呀!”
“是,皇上,臣願意作證。丞相在下殺令的時候,楊大人曾立諫丞相等候皇上回來再處置東王的!”
“臣願作證!”
“臣願作證!”
忠臣齊下跪,為國舅爺楊桐求情。
李矩默默地看著群臣。
“眾位愛卿請起!看來是朕錯怪了太保,朕也是一時氣糊塗了。但楊基犯下如此重罪,其子所求,朕不準予!”
李矩完,手扶額頭,眼睛微閉,深深地歎了口氣。
“皇上,您這是為東王悲傷過度啊,臣何嚐不是?想那東王,為我北國立下多少汗馬功勞,這是有目共睹啊!臣請皇上節哀吧,龍體要緊啊!”兵部尚書曹源戈進言道。
李矩沉默了許久,才道。
“眾位愛卿,這個年關,朕是沒心思過了!我想眾位也沒心思過。想我北國,在如此盛世,卻失去東王這樣的功臣,是朕之大不幸,也是我北國大不幸。朕宣布,今年年三十招待群臣例會取消,在朝文武大臣,今年各家禁止放鞭炮奏樂,一經查出,嚴懲不貸!退朝!”
“恭送皇上!”
李矩臃腫的身子,在太監安子的攙扶下,向屏後退去。
群臣看著被架走的楊基,花白的頭在風中飄搖。
誰也搞不明白,這個精明的丞相,何以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東王謀反,是有確鑿“證據”,但難免有南國探子從中作梗,下了圈套的嫌疑。事情都還沒弄清楚,就匆匆殺了東王全家及其親信,有失水準。
群臣一時不肯離去,在朝堂上議論紛紛。
“曹大人,鎮南王不知何日到京?”
侍衛統領孫叔龔,乃李矩的家奴,後李矩做了皇上,封他為侍衛統領。
曹源戈沉思了一會,捏著下須,沉吟道。
“東王之死,對南王打擊很大,估計這回子,正快馬加鞭往這兒趕。不知這一路上,要跑死多少匹馬了!”
“看來楊丞相這回,是在劫難逃了!”孫叔龔聲道。
“還逃?怎麼逃?那是東王,皇上的師弟!”曹源戈喃喃自語道:“即使皇上饒過他,那朕南王手中的盤龍棍,豈能饒過他?要知道鎮南王的權柄,那是可以不通過皇上殺任何重臣的呀!這可是皇上當年登基的時候,親自封他的權力啊!”
“那也是??????”孫叔龔忽然意識到什麼,他沒有往下。
曹源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挪步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