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 2)

櫻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房間,她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才沾枕頭沒一會兒,就美滋滋地抱著薄被睡著了,一夜無夢。

虧馮阿姨為她擔驚受怕了一晚上,第二天揉著額角頭疼時,卻發現櫻桃簡直容光煥發,活像是采陽補陰了似的,頓時明白——這是成了。

既然成了,馮阿姨這一顆心便落回了肚子裏。她雖然對盛裴軒仍然心有芥蒂,可耐不住櫻桃喜歡他,她是什麼都以櫻桃為重的,還特地吩咐下去,給那邊“新姑爺”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現在,是櫻桃要跟小盛談戀愛。要論起來,小盛這個人呢,除了出身差些,別的倒還真挑不出什麼錯來。要他是個明星什麼的,昨晚馮阿姨肯定就不會開這個口了——哪怕是逢場作戲呢,櫻桃也不能跟那種人攪和在一起。

學曆呢,勉勉強強過得去;職業呢,正經電視台的主持人,也是很體麵的;年級呢,大是大了一點兒,但他也不過二十六,難得早年便認識,並沒有什麼可挑剔的;相貌就不必說了,其實馮阿姨私心以為,小丫頭瞧上他,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看中了那張俊臉——櫻桃是很“顏控”的。

至於人品性格,這需要慢慢相處才能了解,現在暫且不好下定論。

櫻桃的羞澀來得有些晚,起來後一直都挺平靜,等用完早餐,站在院子裏了,她總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呃,他們倆現在開始是男女朋友了……

正巧助理順著遊廊走過來,問她今日行程。櫻桃立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小臉微紅地決定去找小盛哥哥,問問他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聽她這麼一說,助理愣住了,反應了一下,揣度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道:“盛先生他……一早就走了。”走得還挺急,連早餐都沒吃。

心立刻就沉了下去,從十六樓直接落到負一層。櫻桃沉默了一會兒,問她:“他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

好吧,沒有。

所以他是後悔了?一清醒過來就跑了?

櫻桃站在原地呆了半響,直到腿都站酸了,才慢慢呼出一口氣,拖著腳步往回走,在進門前,她停下轉頭望天,“看這天像是要下雨,今天就不出門了。”

助理應是,望著她纖細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屏風後,忍不住也跟著抬頭望了望天:太陽都還掛著呢,感覺不像要下雨呀。

櫻桃趴回床上,心煩意亂地拿出手機,點開微博微信Skype,結果意外收到一位同學的信息。

劍橋地方小,中國留學生數量卻不少,既是校友又是同胞,幾年待下來,互相之間就算不認識,也多少會有所耳聞。在國外限製少了很多,櫻桃的大學生活其實跟其他同學並沒有什麼區別,她也不是那種清高自持或刁蠻傲慢的性格,所以朋友雖然不多,但在中國留學生那一批人裏,她大部分都臉熟。

發信息來的這位同學是劍橋中國留學生聯合會的副主席,姓齊,家庭背景跟櫻桃頗為相似,隻不過他家的根紮在沿海某省,所以從前跟祁家也沒有交集。兩個人姓氏讀音一樣,在國外,如果不特意糾正,可能還會引起不少誤會。

大家出身差不多,又有了姓氏這一樁巧合,感覺倒是比其他人親近不少。齊副主席能力出眾,身材高大,輪廓硬朗,櫻桃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錯,後來兩人熟悉了,發覺他是個極為仗義豪爽的人,櫻桃幹脆便不再叫他名字,親昵地叫他“齊齊”。

齊齊家中有兄長,無需回國遵父命,他也誌不在此,學了考古,跟櫻桃同一屆畢業,組了一隊誌同道合的朋友,自此開始全世界飄蕩,哪裏神秘去哪裏。

他難得碰上有信號的地方,所以跟櫻桃聯係不多。這回突然發了信息來,卻是問她關於沈嘉的事情——據說沈嘉向好友透露,自己得罪了人,逼於無奈,不得不放棄北京的高薪工作,躲到上海去。

留學生圈子就這麼點兒大,沈嘉當初也在留學生聯合會裏掛過職的,屬於十分活躍的那種成員。她本身又長袖善舞,圈子裏差不多的人都是她朋友,陡然聽說她剛回國就遇上這種事,簡直是又驚又怒又憐惜,幾個背景硬的直說讓她別怕,打算問清楚得罪的是誰,惹不起的就做個中間人調解一下,惹得起的就直接替她出頭。

本來大家都這樣表態了,沈嘉有人撐腰,這樁事兒應該就能和平化解了。可偏偏,沈嘉也不知怎麼了,嘴比蚌殼還硬,怎麼都不肯說出得罪的是誰,甚至還反過來寬慰大家她在上海過得也挺好的,“多謝大家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