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身邊,夫人蘇茹也跟了過來,此刻正將隨著齊昊一起來的田靈兒召到身旁,母女二人低聲說話,許久不見,兩人倒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而跟隨齊昊一起來的,除了田靈兒外,便是他師弟林驚羽了,這時候他站在後麵,與風回峰首座曾叔常的兒子曾書書一起,他們當初一起經曆死澤一戰,也算是有了交情。此番青雲聚會,也並非正式場合,眾人大都比較放鬆,連道玄真人與田不易、曾叔常、水月大師等人談話內容,也頗為輕鬆,除了一向冷漠的水月,其他人臉上大都帶有笑意。
焚香穀李洵走進玉清殿中的時候,在他眼前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畫麵,隻是片刻之後,他的眼神卻在那個冰霜女子身上,如火焰般閃爍。蕭逸才走上前去,對道玄真人道:“師父,李洵李師兄到了。”
道玄真人笑著看了過來,李洵走到蕭逸才身邊,向道玄真人行禮,口中道:“焚香穀後輩李洵,拜見道玄真人。”道玄真人微笑道:“罷了,快起來吧。”
李洵依言而起,隨即又向周圍拱手行禮,道:“小輩李洵,見過諸位青雲前輩師叔。”田不易、曾叔常等人紛紛頜首示意。道玄真人道:“你師父還好罷,多年不見,不知道雲兄近況如何,前段日子聽說雲穀主突然閉關,我還著實擔心了一陣。”
蕭逸才此刻已走到道玄真人身旁站著,聽到此話,笑道:“師父有所不知,方才聽李師兄言道,雲老前輩已經出關了。”道玄真人微感驚訝,“啊”了一聲,
對李洵道:“是麼,賢侄?”李洵恭恭敬敬道:“的確如此,家師的確於數日前出關,並特意派遣弟子前來拜會道玄掌門,另有書信一封,命我轉呈真人座前。”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封封好口的信封,遞給了道玄真人。道玄真人接過信來,沉吟片刻,撕開封口,拿出薄薄信紙,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旁人目光都望在他的臉上,隻是道玄真人臉色卻一如往常,沒有絲毫變化,誰也看不出他心情有何起伏。
過了一會,道玄真人看完此信,將信紙緩緩收起,放回信封,在手間撫摸片刻,放到了手邊茶幾之上。李洵小心翼翼地望著道玄真人,卻不聽那位號稱當今正道第一人的人物有什麼話語出來,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
道玄真人沉吟許久,目光輕掃,往水月大師那裏看了一眼,水月大師似有所覺,眉頭一皺。道玄真人收回目光,咳嗽一聲,向依舊站在座下的李洵看了看,臉上重新露出和藹笑容,微笑道:“賢侄,你來我青雲之前,雲穀主可有交代你什麼事麼?”
李洵遲疑片刻,抱拳道:“恩師曾經囑咐,青雲門道玄真人乃是當今正道巨擎,弟子來到青雲,拜見真人,正要好好見識一番,在回焚香穀之前,一切但聽真人吩咐即可。”道玄真人一怔,隨即失笑道:“你這個師父啊,倒還真是滑頭,有什麼難題都丟了給我。”
說著,他頓了一下,隨即點頭道:“這樣罷,你師父在信中也說了,最多三日之內,他亦會率領焚香穀弟子前來中土,多半是先到我青雲山。在此之前,你便先在我這青雲山暫住幾日罷。”李洵心中一喜,連忙道:“是,弟子遵命。”
道玄真人微微點頭,隨即似又想起什麼一般,轉頭對站在水月大師身後的陸雪琪道:“雪琪。”
陸雪琪不料道玄真人會突然喚她,倒是吃了一驚,隨即站了出來,行禮道:“掌門師伯,弟子在。”道玄真人微笑道:“你與焚香穀李洵李師兄算是舊識罷,我記得這些年來你們也見過許多次了,這樣罷,這幾日間,權且麻煩你帶著他在青雲山到處走走,不可失了待客之道。”
陸雪琪眉頭一皺,轉頭向師父水月大師看去,卻隻見水月大師秀眉亦皺了起來,目光向道玄真人那裏望去,道玄真人回望於她,眼中有垂詢之意。水月大師在心中歎息一聲,對陸雪琪淡淡道:“既然掌門師伯吩咐下來,琪兒你與他又比較熟,就帶他走走也好。”
陸雪琪嘴角動了動,慢慢低下頭來,片刻之後,低聲道:“是,弟子謹遵師命。”李洵心中大喜過望,但麵上仍保持笑容,對陸雪琪微笑道:“如此有勞師妹了。”陸雪琪微微點頭,卻也不見有其他神色。
座上道玄真人含笑點頭,旁邊曾叔常、田不易向這裏看了看,也沒說什麼,倒是田不易的夫人蘇茹從與女兒田靈兒談話中向這裏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