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種狀態維持了多久,突然間吳良覺得走廊裏吹過一絲涼風,就好像是被打開的冰箱門一樣,不過霎那間那陣涼風就變得冰冷刺骨,簡直比冬天的西伯利亞寒流還要冷。
“怎麼回事兒?”吳良頭頂有人說話,看來這種感覺並不隻是吳良一個人才有的。
“我們這層有冰庫麼?”那人一邊說一邊向冷風吹來的方向看去,現在正值秋季氣溫宜人,而現在他們在四樓的室內,走廊的盡頭窗戶並沒有開,可是這股冰冷刺骨、幾乎可以刺入骨髓的風是從哪裏來的?
那些打的興起的家夥也紛紛縮著脖子、抱著膀子向四周看去,這種天氣大家穿的幾乎都是T恤或者小衫,而隨著那股冷風的浸入下,整個走廊的溫度直接降到了接近0°,這些家夥即便是身體健壯也受不了這麼低的溫度啊。
“見鬼了啊?”其中有個人抱怨道:“怎麼回事兒啊?誰他娘的搞得惡作劇,給老子滾出來!”
不過吳良與其他人不同,他不但感受到了不尋常的低溫之外,而且還聞到了一股腐敗的味道。這股味道有點熟悉,吳良記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聞到過,他微微皺著眉頭抵抗著寒冷的侵襲,下一刻吳良的瞳孔急劇縮小,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了!
是那個‘毀滅!’,是那個叫做‘毀滅’曾經與吳良有過接觸的神之代言人!他上次出現就帶來了不尋常的低溫和腐敗的味道,難道這次也是他搞出來的鬼?
吳良剛剛想到這裏,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臉上濺上了水滴,那水滴剛開始還是溫熱的,但是隻是一瞬間就凝結成了冰滴!
並且那水滴也同時滴落在地毯上,吳良赫然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水滴,將白色的地毯染成一片紅色的分明就是血!
下一刻漫天的血水充斥著吳良周圍的整個空間,一個圓滾滾的頭顱掉落在地上,伴隨著的是一具無頭的屍體轟然倒地,還有那些男人們驚恐的叫聲!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死的這個人就是剛才大叫罵人的那個,他的同伴隻覺得一股寒氣刮過,接著那個人的脖子就從中齊齊的斷了,大量的鮮血如同禮花一樣在半空綻放、噴射,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做的,隻是在眨眼的功夫,那具噴血的屍體就凝成了一根冰棍,接著屍體重心不穩倒在人群之中。
這些人不是沒見過血,甚至他們可以做出一些自認為很殘忍的事情。
不過當他們見到自己的同伴被砍下頭顱的時候,這些很爺們的家夥終於怕了,這裏的一切都太詭異了,同伴的死甚至透出無限的恐怖!
有人發出了尖叫,但是聲音並不高,一方麵是男人和女人本質上的差別,另一方麵則是驚恐堵住了他們的喉嚨,聲音凝滯在氣管裏根本就發不出來!
在這種環境之下,不但氣溫極度嚴寒,任何液體都凝結成固態,就連聲音似乎都凝固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低吼了一聲,接著那些男人扔掉家夥就往四樓的出口跑,他們已經沒有膽量去追查同伴的死因,因為這一切來的太詭異、也太恐怖了。
吳良的身體幾乎完全失去了控製,他的臉頰貼在地麵上,甚至沒辦法擦去落在臉頰上的血跡。吳良隻能看到那一雙雙迅速倒動的鞋子,他真的很想大喊,別讓那些家夥隨便動彈,可是吳良此刻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接著吳良聽到一連串‘嚓嚓’的聲音,那些腳步隨之停下來,入目處一片驚心的血紅色!
從那些人的身上噴出的鮮血,剛開始還是霧態,可是轉瞬間就凝成了冰晶,整個走廊裏此刻變得有種恐怖的美麗,因為整個空間都在飄灑著紅色、透亮的冰晶,整個天空都是亮閃閃、紅亮亮的,但是吳良知道那些都是鮮血凝結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