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想到紅棗,就能想到秦連彪,心裏頭是不出的別扭。
丁香也略有些遲疑,可到底家裏頭五姐妹之間,她同紅棗的交情最好,即便心裏確實對身為長輩的袁氏頗有些微詞,也同石榴處不來,可想到紅棗,還是一點頭,跟兩個妹妹:“我們就去看一眼。”
花椒無可無不可,同香葉齊齊應下。
翌日同長輩們打了個招呼,就往隔壁袁氏家去。
這大白的,袁氏家竟然大門緊鎖,丁香拍了半晌的大門都沒人應聲,正納悶她們娘幾個如今哪兒還有地方走動,饒是同袁家巷都不大來往了……袁氏出來應門了。
隻卻站在大門口,硬邦邦地推紅棗姐妹正在做功課,沒讓花椒姐妹進門,還道:“待她們做完了功課,再去找你們玩兒。”
花椒同香葉、丁香就齊齊一皺眉頭,她們可是自來沒在袁氏這吃過這樣的閉門羹的。
即便這幾年來,袁氏待她們也是淡淡的,可她們姐妹,尤其丁香過來找紅棗的時候,她是從來不會阻攔的。
到底,上一輩的事兒,同她們一輩的是並不搭界的。做長輩的不應當牽連,當輩的也沒必要插手。
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緣故,香葉正直覺袁氏的反應不大對頭,花椒已經同丁香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絲警惕。
丁香下意識地牽住了兩個妹妹的手,正要話,花椒仗著自己年紀,已經搶在她之前踮著腳尖大聲朝裏嚷嚷道:“紅棗姐,你在家做功課嗎?”還故意嘟著嘴嚷破道:“族伯娘不讓我同姐姐們找你們玩兒,我們不是朋友了嗎?”
香葉瞪圓了眼睛,望著花椒,想不明白花椒怎的忽就變了一個人了。
丁香卻是心知肚明花椒的用意的,看了她一眼,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了喉嚨口,餘光在袁氏麵上一掃而過,又看向院中的正房。
卻並沒有聽到紅棗的回複。
丁香就抿了抿嘴,牽著兩個妹妹往後退了一步。
注意力卻仍在眼前的院落裏,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見正房堂屋的門簾子忽的動了動,丁香又牽著兩個妹妹往後退了一步,卻見紅棗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地走了出來,抬起頭有些勉強的同丁香姐妹打了個招呼。
香葉放下心來,喊了聲“紅棗姐”,又問她在做甚的功課。忽的想到花椒方才的話,靈機一動,還跟著問了一句:“紅棗姐,你不同我們玩了嗎?”
丁香同紅棗年歲相仿,打一道長到的,哪能看不出她狀態不對的,雖然沒再往後退,可整個人就跟繃緊了的弓弦一樣,蓄勢待。又盯著紅棗,可紅棗卻始終沒同她對上眼,也沒給出甚的提示來。
花椒的注意力卻放在了磕磕巴巴同香葉著話兒的紅棗身後,腦子裏瞬間有無數畫麵閃過。
輕輕捏了捏丁香手,又往後扯了扯,丁香會意,同紅棗,還有袁氏打了聲招呼,就往家跑。
徑直去找秦老爹,告訴他聽:“……族伯娘太奇怪了,不肯讓我們進門。紅棗就更奇怪了,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她們家肯定出事兒了!”
秦老爹還未回過神來,丁香已是道:“祖父,您,會不會有匪徒……”著又指了指隔壁,做口型道:“藏在家裏……”
別秦老爹了,饒是花椒同香葉都被丁香的異想開驚著了。
隻香葉恍然大悟,附和著丁香直點頭。
花椒亦是恍然大悟,卻有些愣怔。
其實她方才也是同丁香一模一樣的揣測,突奇想,覺得袁氏同紅棗娘幾個會不會被匪徒劫持了。
可這會子被丁香破後,腦子忽的就靈醒過來了。
她雖沒親見,可秦老爹同李巡檢一眾人也擔心有落網之魚,是特地再三再四的清點過人頭的,就連藏身在兩三裏地外蘆葦叢中接應的幾個匪徒都被一舉拿獲了,按是不可能有人逃脫藏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