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秦家人難做,若再叫秦家人以為他們兄妹算計好了過來做圈做套,博可憐博同情,好把石榴姐妹當做掛礙甩出去,那就再不清了。
可秦連熊這話,顯然算是把這事兒給揭過去了,他自是鬆了一口氣的。
隻忐忑、悔意一消解,滿腔的怒意就又忍不住湧上了心頭了,衝著秦連熊直點頭:“我知道,我也不喜歡動手,如今孫子都有了,我也素來沒有動過我家那口子一指頭的。”
著頓了頓,又到袁氏;“隻是我這妹子,從到大,我同我爹就未同她高聲過,我家裏頭是不闊,吃糠咽菜的辰光也不是沒有,做一才有一的茶飯,可她也是被我們頂在大拇指上長大的。卻沒想到竟縱的她這樣不可理喻,屢教不改。早知今日,我就不該這樣縱著她,不得還有幾安穩日子過!”
杜氏聽著就在心底長籲了一口氣。
她是大概其知道的,袁大哥這話兒卻是實情。
想她打在家的辰光,也也不是沒有挨過她娘的巴掌同鞋底子,相較起來,袁氏確是可以是泡在蜜罐裏頭長大的……
就又聽到秦連熊的聲音:“很不必如此!”
杜氏就從回憶裏脫身出來,略一皺眉頭。
可接下來,還是秦連熊在話。
隻秦連熊卻也是一句話就將這事兒揭了過去,不過卻是索性打開窗亮話,道:“袁大哥,依我看,族嫂有這樣的打算,也實屬人之常情,無可厚非。我秦老二自自話兒,若是族嫂合離,那孩子自然得由咱們來養活,我雖不敢同自家的女孩子一樣的看待,卻也絕對不會虧待了她們去,一注嫁妝也斷然不會少了她們去!”
就這會子的工夫,心裏頭早已轉過了十八個彎兒的杜氏在聽了秦連熊這話後,一下子就懵住了。
再沒想到袁氏竟然打的是這麼個主意!
不由火冒三丈,差點蹦起來。
鼻子一抽一抽的噴氣。
那一巴掌,可真是活該!
卻是再聽不下去了,快步往回走。
這句話若是擱在五年前,袁氏想要合離,她是絕對舉雙手雙腳讚同的。不管她守不守,跟著秦連彪的憋屈日子早他娘的過夠了,再別指望甚的少年夫妻老來伴的,寧可一個人過幾清淨日子的。
至於孩子,若是叫他們養活,她也是絕對沒有二話的。
他們連人家無親無故的孩子都妥妥帖帖的養大這麼大,都可以議親了,還在乎撫養沾親帶故的侄女兒嗎!
可現如今五年過去了,四個女孩子,足有兩個被她弄得稀裏糊塗的,再沒有這個年紀女孩子該有的模樣,另兩個的也沒好到哪裏去,生生帶累了孩子的終身!
好麼!
如今自個兒左支右絀的沒有辦法想了,眼看著石榴就要砸在手裏了,就又忙著算計起自家來了。
這樣來,秦連彪被逮,倒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這算盤也打的忒精了!
杜氏越想越氣。
待回到花廳後,看著仍舊一言不,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一下的袁氏,更是不出的厭氣。
就朝沈氏同郭氏使了個眼色,請她們照看好這姑嫂二人,把姚氏同羅氏拉到一旁話:“……難為她也是當娘的,怎的得出口的!”
羅氏聽著就一愣:“族嫂她,不想帶著石榴姐妹一道走的嗎?”
這一上半晌,秦連虎兄弟忙的腳不沾地的,她們妯娌幾個也沒閑著,在大廚房裏忙活著的同時,也在計較著這樁事兒。
思來想去的,想的都是如何能叫石榴姐妹也一道出去跟著袁氏過活,又不至於受到流言蜚語的困擾。
不管怎的,就算袁氏不著調,可有娘同沒娘的孩子,總是上地下雲泥之別的。
就好比自家的孩子,這麼大了,有時候還想在爹娘跟前撒撒嬌,可別石頭和尚一眾人了,饒是羅冀文啟麥的,也隻能幹看著。
何況這麼多年沒同爺娘一道生活過,就是你讓他們撒嬌,他們也根本無從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