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簡單。
可決定出來,兩位當事人,四堂哥五堂哥兩個哪怕已經從花椒那兒得到了正麵的回複,也從秦連豹那裏得到了讚許肯定的目光,卻仍是唬了一大跳的。
萬萬沒想到他們想了一肚子的解釋,怎的去服一幹長輩們,卻根本沒有施展的餘地,就這麼“胎死腹中”了。
隻還未回過神來,就聽秦連豹同他們商量,願不願意更換學塾。
兄弟兩個還未從愣怔中走出來,就再次懵然。
秦連豹就解釋給他們聽。
其實原因很簡單,尋常學塾裏的先生們,四書五經自是讀的通透,也教的不錯的。可對於兵書能有多少了解和體會,這就不大好了,恐怕大多都是一摸兩隻的。
就好比他,亦是如此的。
而兄弟兩個既是決定從武,那不精通,可熟悉兵法卻是必須的。
所以更換學塾,或者延請名師,亦是當下必須要達成的。
兄弟兩個就有了片刻的遲疑,這是他們並不曾想到的。
可到底沒甚可的,重重點頭,一切聽從長輩們的安排。
而長輩們對他們的安排,就是轉就給他們請了假,由秦連豹帶著他們去崇塘拜見李巡檢。
雖然認真起來,李巡檢作為文職外官,隻是個官卑職的九品芝麻官,卻是正經武舉出身的武舉人。
在武舉一途上,完全可以算是崇塘,乃至蓮溪境內少數的專業派人士。過來向他請教相關事宜,總比門外漢的秦家自家踅摸要強得多的。
而李巡檢親自迎了秦連豹一行進門,聽了他的來意後,詫異自是詫異的。
他雖然一直知道秦家的字輩們都有習武,可他自個兒就是習武出身,秦家的那點子訓練負荷在他看來,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一直以來都以為隻是叫孩子們強身健體的緣故,起來也算不錯,卻沒想到秦家竟然亦是想要文武兼備的。
乍一聽,自是肯心折的。
畢竟在李巡檢一貫看來,一個家族想要在波詭雲譎的人世間綿延世族、派衍支藩,靠的唯有一點一滴的積累,一步一個腳印地攀升。
積累也好,攀升也好,自然離不開良好的家風,離不開對族人的“打磨”,離不開家法的執行……總之離不開時地利人和,更離不開家族的傳承。
而這份傳承,往往就得依仗於長遠的打算同規劃。
傳給誰、傳甚的,怎的傳……未雨綢繆也好,居安思危也罷,甚至於四麵撒網四麵開花,東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唯獨要不得的,就是孤注一擲。
破釜沉舟,往往路選對了,或許能一飛衝。可一旦選錯了,也就隻能聽由命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風光時如烈火烹油,衰敗時便樹倒猢猻散……
這樣的事例已經太多太多,式微的家族也不計其數,已經足夠他們引以為戒的了。
而秦家剛剛跡就能有此認知,作為姻親同盟來,可以已經完全夠格了。
好吧,李巡檢當然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多了。
不過他也沒有當即點頭,而是直接領著秦連豹一行去了鎮外的田莊。
弓、刀、馬、步、箭,親自領著四堂哥五堂哥一一試下來。
方才勉強頷,卻是直言不諱地同秦連豹道:“兩個夥子若是吃得了這個苦,依我看,家裏頭也不必再另覓名師了,直接過來這莊子上訓練吧!武藝上,可以讓李蹊幫著調教一二,至於兵法論策上,李蹊的先生精通於此,也一並教導,豈不兩便。”
秦連豹一愣,卻是意外隻想。
不過雖然他在來此之前隻是打算請李巡檢幫著指點一二,子弟既欲從武,到底該往何處使勁兒,可既然李巡檢願意提攜,於他們來,於兩個孩子來,確實是再好不過的。
也不客套,趕忙道謝。
李巡檢就滿意地笑了起來:“咱們都是自己,相互扶持豈不是該當的事兒。”
又喊了李蹊:“帶你這兩個舅子去跑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