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作為(1 / 3)

看著家裏的一幹字輩,因著家裏頭熱鬧如斯,更重要的是不單家裏頭學塾解館,就連禮詩圩的學塾都因著秦連豹中舉而特地給二堂哥諸人放假的緣故,饒是茴香都是一副精力無限的模樣,比過年還興頭。WwWCOM

花椒覺得自己或許真個上了年紀了,所謂不服老也不行了。

不過闔家也不單花椒一人但用想的,都覺得頭皮麻的。

家中一幹長輩們,這麼三熬下來,就是鐵打的都吃不消,沒有一個不覺得換了身骨頭的。

尤其秦老娘婆媳諸人,感覺更甚。

起來家裏頭這一幹女眷們,除了沈氏性子如此,略遜一籌,還有郭氏到底新媳嫩婦外,饒是羅氏,真個應酬起三親六眷來,手腕亦是不差的。

畢竟這麼多年曆練下來了,又有婆婆同嫂子們手把手的指點著。

姻親故舊之間,各家都是甚的淵源或有甚的過節,又是甚的輩分,都該怎的稱呼,又該如何打交道,從何處著手最叫人舒心,甚至於怎的才能把不重樣的吉祥話兒的妥帖得體,叫人心花怒放,羅氏妯娌三個早已訓練有素,曆練出來了。

應對進退間,自是遊刃有餘的。

可這回除了要應酬一幹三親六眷姻親故舊的,還得酬酢一多半的點頭之交,甚至於走錯了路都撞不著的生麵孔。

百樣米養百樣人,形形色色,甚樣的人都不缺,可上門既是客,也不作興伸手去打笑臉人的,所以饒是不算那些個聞訊過來的幫閑、花子、雜耍、僧尼的,也總有上百戶人家過來道賀的。

光是認人識姓,就算人一上來都自報家門的,也夠大夥兒喝上一整壺的了。

更何況雖是隨吃隨走的流水席,可座次安排上頭,講究仍是得照舊的。

像些個幾輩子的姻親故舊的,自是能夠安排一張桌子上坐席的。可偏偏還有些個素日不和氣的,甚至於兩族之間或是兩頭村裏勢不兩立,以至於從不打照麵一打照麵就要動手的,做為主家,自是不能將他們摞在一桌吃席的。

這就不是吃席了,而是吃氣了。

得虧姚氏一眾人腦子還算清明,思維還敏捷,這才總算皆大歡喜,大喜的日子裏不曾鬧出敗興事體來。

可為此花費的心力腦力,不休整個十半拉月,怕是再緩不過來的。

哪怕三的流水席麵擺下來,同得月樓那廂結清了將近三千兩銀子的賬款後,家裏頭賬麵上還落了兩千多兩銀子的禮金同賀禮,可大夥兒心裏頭難免還是犯慫的。

花椒不曉得的是,一顆筵席從簡的種子,已經冥冥之中,種在了大夥兒的心上了。

隻不過想要萌芽,還有待時日的。

畢竟身不由己,也實在歡喜的緣故。

不旁的,隻不過幾日,秦連豹收拾起舉人衣冠從省城返家後,闔家就關起門來聚了一遭。

饒是秦連虎兄弟五個素以善飲出名,也差點哭哭笑笑滾到桌子底下去。

到底不是二十啷當歲的年輕後生了,想著年輕時,一壇子滄酒再是放不倒兄弟幾個的,可這回秦連豹卻是歇足了兩,方才緩過勁兒來。

又當即前往蓮溪拜訪赴宴。

大宴宴不斷,還被方大老爺帶著見客,卻是半月之後方才能夠全身而退的。

隻不過還未到家,人剛進崇塘就被人給半路“劫道”了。

又是接二連三的宴請。

甚至於如雪花片般投到秦家的請帖都不中用了,誰能先劫到人,誰就能先請客,就是這麼噱。

待到秦連豹總算勉強能夠消停下來的時候,亦是十月中旬了。

除了家裏頭老老少少都已經換上了鼓鼓囊囊的大棉襖之外,最為顯著的變化,就是秦連豹的肚皮就跟顯懷的大肚婆似的,一一大了起來。

花椒注意到的時候,眼睛都快脫框了。

心翼翼地上頭摸了摸秦連豹的肚子,秦連豹還沒笑出來,花椒就反手敲了兩記,就跟拍西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