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和尚真的知道,那問過長輩之後,若是真的頗為相近,或許真的可以請汪三掌櫃幫著打聽一番的。
和尚卻是慢慢垂下頭去。
花椒看著就冷靜了下來,卻沒有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半晌,和尚朝著搖了搖頭:“等我再大一些吧,到時候我自己去找。”
花椒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隱隱有個念頭,或許真如她之前所想的那般,或許和尚當年被拐一事兒,不得並不是那般簡單的事兒,而是果然另有隱情的。
而和尚這般模樣,想來他當年即便年紀很,卻也是多少知道一些內幕的。
“嗯!這樣也好!”
花椒當即點頭,自然不希望和尚在自己羽翼未全的時候就去冒險的,哪怕再好奇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就此打住。
不過又很認真的告訴他:“和尚哥哥,你甚的時候想回去,就同我們,我們全家都會幫你的。”
和尚就重重地點頭。
於是乎,正月十八,大堂哥啟程遊曆的時候,就貼身帶上了羅冀文啟謄寫的信息,以及留給未知家人的書信。
就此一等就是兩旬光景,終於有了回信。
卻不知道有沒有回應。
花椒隻覺得自己心裏揣著的那隻兔子好像倏地就長大了,還生了一窩兔子,鬧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都快蹦出來了。
而文啟下意識地接過花椒塞過來的書信,看著信封上他們二人的名字,這才手抖了起來。
羅冀也直愣愣地盯著文啟手裏的信封,也是頭一回真正感受到了唐詩中的“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到底甚的意思。
花椒看著兩人,抿了抿嘴,到底沒有話,也就這樣看著羅冀手裏,都快被他們二人灼灼目光穿透了的書信。
還是文啟先動了起來。
長籲了一口氣,才用仍舊有些顫動的雙手心翼翼地撕開信封,取出了其中的厚厚一遝信紙。
花椒不知怎的,也跟著長籲了一口氣,這心裏卻是沒來由的安頓了一些的。
文啟展開疊的齊齊整整的信紙,羅冀也挪著重重的步子踱了過來。
花椒卻沒有動,還是安安靜靜地站在兄弟兩個的對麵。
而羅冀雖然上了半年也,也讀了兩本書,識的千餘字子肚子裏了。
可在閱讀書信上,卻仍舊還有些問題,還不是十分流暢,尤其就更跟不上文啟的度了。
所以隻兩頁書信看過去,兩人同看就成了文啟看過一頁,就交給羅冀一頁,他再往下看下一頁。
隻羅冀看到第四頁上,剛剛看了個開頭,接過文啟遞過來的第五頁,捏著書信,卻不再往下看了。
隻是抿著下唇,盯著心無旁騖、一心沉浸在書信中的文啟。
文啟額頭上都已經沁出細細密密的毛毛汗來了。
站在對麵的花椒看著心裏頭的兔子是不見了,卻跟忽的塞個了炮竹似的,劈裏啪啦的就炸了起來。
蹬蹬蹬就去端了張靠背椅過來放在了文啟屁股後頭,就怕他腳一軟,摔了個屁股墩。
文啟已經看完信了,把最後一頁也遞到了羅冀手上。
也慢慢回過了神來。
卻根本沒有意識到額頭上的毛毛汗,倒是注意到了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花椒,也習慣性地拍了拍花椒頭頂的丫角,還笑道:“多謝咱們椒椒了。”
又看向羅冀,卻沒想到羅冀也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自是不知道自己方才的狀態到底有多嚇人的。
就指了指羅冀手裏的書信,好奇道:“怎的不看了?”又問他道:“是不是哪裏看不明白?”
著就接過了文啟手裏的書信,要重新讀給他聽,還道:“大哥他會在京口停留兩旬一月的,所以我們收到信後可以照著地址給他回信。這信是五前寄出來的,咱們也得趕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