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們團團轉兒的方慶就又點了點花椒的高挺了一些的鼻頭,好笑道:“人鬼大,你怎的甚的都知道!”
花椒就擠著鼻子朝他做了個鬼臉。
方慶也做著鬼臉逗著花椒笑,又追著問六哥:“我同麥不在家,你們都玩甚的了……”
隻不待六哥把這些家裏玩的遊戲一一數給他聽,秦連豹已是收拾好了,徑直帶著六哥出了門,繞道往方家大宅前門去。
而女眷們這廂,俞阿婆也帶著羅氏同花椒茴香一徑去了方家後門。
雖然大過年的,可方老太太已是多年不見外客了,青雲山房裏頭雖然張燈結彩的,卻不像一路走來時那般喧鬧。
隻不過方老太太雖見了她們,但與阿婆同羅氏到底是從方家出來的,應對進退那是刻在骨子裏的規矩,拜了歲,待方老太太攜了花椒同茴香了幾句話,羅氏就很果斷地告退出來,加上方老太太散壓歲錢的工夫,也攏共站了不過一刻鍾的光景。
而方良秦連豹那卻遲遲沒有回來。
眼看著許氏訂的品升館的席麵都該放涼了,有府裏回事處的廝過來替方良回話,是府裏頭設了席麵宴請秦連豹同六哥,他也有事兒,讓家裏頭許氏奉著俞阿婆羅氏坐席,就不必等他們了。
哪怕俞阿婆心裏頭早就揣度著這一回事兒了,卻仍是歡喜的不得了,高高興興的塞了一把銅子兒與這廝,才送他出門。
回來就攜著羅氏的手入座,許氏又幫著俞阿婆將羅氏按在了上,一家子婦孺坐了一桌,許氏當先就敬了羅氏一盅酒。
自打得了秦家的濟,家裏頭同娘家得了多少好處的事兒就不提了,隻方慶都知道給家裏人帶禮物了,回家這幾同麥一道,也甚的都能幹,掃地抹桌子俱都有模有樣,並不因著家裏頭有丫鬟伺候著就兩手一攤一動不動,她這心裏頭,就已是感激不盡了,叫她磕頭都是情願的。而且待過些去秦家拜歲,她還真得給秦老娘多磕兩個頭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就連花椒都吃了兩盅茉莉花燒。
吃飽喝足,滿足地歪在俞阿婆床上一覺睡到日頭西下,起來後口口地吃了一大碗雪梨馬蹄甘蔗水,秦連豹三人方才家來。
花椒這才知道,方良隻把秦連豹同六哥送進府裏,就去找方管家話去了。
而秦連豹同六哥拜見過忙的不可開交的方家大老爺之後,正預備告辭,哪裏知道方家又備下了席麵留飯,方案也特地作陪。
看過大堂哥寫給他的書信後,直接就同秦連豹約定好了出行的時間,決定正月半後即刻動身,到時候他會直接帶著家裏頭派給他的一名護院以及一位回事處管事過來秦家,同大堂哥從崇塘走官道,一路西行。
花椒聽著自是長鬆了一口氣的。
她本以為或許並不是大堂哥同方案兩人同行,不得還有同窗要跟著一道遊曆的。哪裏知道真個隻有他們兩人,不過還另有兩人一路陪同。
既是護院,功夫自然不弱。回事處本來就管著府裏的人情來往待客接物,又是管事,想想她曾幾度來過自家的那位管事兒,對外打交道的本事兒想來亦是不弱的。
還欲聽個仔細,哪裏知道然後,這事兒就沒有然後了。
秦連豹同六哥這會子才回來,全因方案同秦連豹談論了半晌的算術。
俞阿婆聽的慕名奇妙,忙問“怎麼一回事兒?”
花椒卻忽的想起了之前曾無意中聽到的方案聽自家大堂哥的談話來,自是若有所思的。
隻還未回過神來,就被方慶拖著一徑往外跑:“走,椒椒,表哥帶你上街去。”
唬的許氏跟在後頭直喊“別唬著妹妹。”
花椒這才知道方慶是被方良指著往品升館訂夜席去的,又順道拐到青果鋪買了兩匣子的細果茶食,還繞到隔壁巷弄裏買了一屜剛剛出籠的鵝肉包子。
方慶一手匣子一手包子,花椒捏著幾個轉糖畫兒,一徑往家來,就見屋裏忽的多了幾個大大灰撲撲的生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