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賠上女兒的一輩子。
正要拒絕,忽的聽到紅棗的笑聲。
她猛地轉過頭去,可紅棗的話就像刀子似的一把一把直往她胸口上插,整個人愣在了那裏,半都沒有回過神來。
也就根本沒有注意到紅棗刀子般的眼神。
愛娘也唬了一大跳,卻是正好瞧見了紅棗看向袁氏的眼神。
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就捂住了“怦怦”直跳的胸口。
心裏頭隻有一個念頭,這死丫頭是萬萬留不得了。
可麵上還要盈盈賠笑:“好姑娘,我同你,這可是上掉下裏的喜事兒呢!”
著就要去拉紅棗的手,同她好好分。
心裏又盤算著,哪隻麻雀不指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隻要這死丫頭自個兒願意,這事兒就算齊活了。
紅棗卻一甩衣袖,避開了愛娘的手。
仍是不看愛娘一眼。
隻是指著她朝袁氏道:“娘,您同這不幹不淨下三濫的玩意兒走動了這麼久,您覺得還能有正經人家瞧得上我們姐妹們嗎?”
這是紅棗頭一回把話擺在明麵上。
雖在此之前她也曾屢次三番的勸過袁氏。
可她到底一個姑娘,打跟著秦家姐妹長大,不出惡語是刻在骨子裏的規矩,再加上又受夠了黃阿婆的罪,長到這麼大,最反感的就是張口罵人,也從未罵過人。
饒是到了那樣的地步,也隻能愛娘不是甚的好人,求袁氏不要再見她了,卻是從來不曾張口罵過一句難聽話兒的。
而今,也不是她想逞口舌之力,想這樣惡心的話兒,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她們姐妹到底算甚的!
她娘居然存了這樣的肚腸!
而隨著紅棗再度開口,袁氏的視線終於落在了紅棗身上,慢慢回過神來。
看著紅棗,嘴唇翕翕,卻一個字都不出來。
這將近一年來,紅棗已經足夠了解袁氏了。而今,也對她足夠失望了。根本沒指望她會甚的,更沒指望她能醒悟過來。
隻是轉頭叫了花生同桂圓:“把水桶拎過來。”
愛娘也愣在了那裏。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毛還未長齊的臭丫頭指著鼻子給罵了。
氣的渾身哆嗦,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咬緊了牙關才沒罵出口。
眼看著紅棗從花生手裏接過水桶徑直出去,不過幾時就提了滿滿一桶溪水進來,更是眼皮子直跳,下示意的就往後退了兩步,隨後瞳孔放大,尖叫聲已經到了喉嚨口了,一大桶水潑了過來,腳麵裙擺全濕了。
逃都沒來得及,卻更是不肯放過紅棗了。
同袁氏丟下句“姐姐,我可是一心為著咱們家,您可得好好思量思量”,提著裙子就跑了。
看著愛娘出了門,紅棗手上一鬆的同時又膝蓋一軟,幸好雙手撐在了落地的空水桶的把手上,這才沒“撲通”一聲跪下去。
可到底渾身都在哆嗦,眼淚更是“唰唰”地往下落,整個人都虛脫了。
卻是一言不,也沒再看袁氏一眼,就強撐著扶著一臉擔憂的花生桂圓徑直回了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