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兩家對這門親事都非常滿意,又極力促成,都願意退一步或是先捧出誠意來。
既是特事特辦,自然不會再去挑剔章法禮節。
所以婚事籌辦的時間雖短,又遠隔千裏,兩家卻亦能有商有量的。
而等送走陳師傅,已是進了二月,吃過春餅了。
秦連豹同大堂哥二月初九就要參加縣試,還得提前進城適應,分家自是來不及的。至於銷籍立戶,秦連豹就同兄弟們商量著是不是請老爺子寫封書信,待他縣試過後,正好拿著書信去找縣丞大人,請他撥冗幫忙,也免得老爺子再行奔走。
於是一番打點,眨眼的工夫已是二月初六,一大清早,秦連豹羅氏兩口子就帶著大堂哥同花椒告別家人和特地趕來相送的姻親鄉鄰們,啟程往蓮溪去了。
秦連豹和大堂哥自是去參加縣試的,而羅氏同行,則是為著照顧他們叔侄二人。
畢竟是秦家人頭一回參加科舉,饒是秦老爹,或是姚氏,都不免重視。
再雖是早在之前就議定了縣試期間,他們會在俞阿婆家暫住,許氏年裏過來拜歲的時候還早在年前就將屋子收拾出來了,卻也不能事事麻煩人家。
尤其若是能將三場一一考下來,也就到了二月十五了,再等榜,這一住可就得半個月光景了。
有羅氏在旁打點照顧,家裏人,尤其是秦老娘和姚氏,也能放心一些。
至於揣上花椒,一來是花椒從不曾離開羅氏眼皮子底下這樣久,不花椒,反正羅氏自個兒先是舍不得的。何況二來俞阿婆也惦記著花椒,過年時就一定要把花椒帶上的。
而待花椒一行趕到方家,早在門外候著的俞阿婆看到花椒,自是心肝肉的歡喜的甚的似的,隻待大堂哥更是關懷備至。
噓寒問暖,一日三餐茶飯兩頓茶食,不但全是落胃的新鮮飯食。雞鴨魚肉應有盡有,尤其茶食,定勝糕、玉帶糕、雲片糕……反正不帶重複的全是糕,就指著大堂哥同秦連豹能步步高升,叫花椒都有些目瞪口呆。
還不許下學回家的方慶打擾大堂哥溫書,家裏的丫鬟走路略重一些,也要訓斥。也不許家裏人“落”、“掉”之類的字兒,就怕不吉利。
羅氏看著啼笑皆非,就勸她:“娘隨意些就好,我們在家,也不是十分顧忌這些個的。大郎想要步步高升,一關一關的過,這點摔打都經不住,怕也是難的。”
俞阿婆心不在焉地嘴上答應:“我知道,我知道。”
可到底還是悄悄同羅氏許氏歎了不隻一回:“我聽這回應試的童生總有一千二三百人,都是那年鬧洪給耽誤的,都擠在這兩年上了。可這麼些人,考到第三場榜的時候,是隻取二三百名,這樣算下來,豈不是每場都那什麼三四百人,這也太難為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