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老爹在長鬆了一口氣後,心思一動,又打定主意要在符契上下下工夫。 Ww W COM
與郭掌櫃商量著,是不是把製作符契的木料給換掉。
實話,當初製作符契的時候雖然也曾對木料進行過篩選,用的大多都是給蒔蘿打製家什時剩下來的一些個山桃木、核桃木。
在他們這樣的尋常人家,這樣的木料已經算是上好的硬木了。
可若仔細計較的話,再是硬木,也不過是硬雜木罷了。
郭掌櫃很認同,皇城根下的老百姓還真是不認這些個“柴木”的,僅從稱呼就可見一斑,認為這類木材隻配劈柴燒火。
隻眼下暫且還顧不上這些個。
兩位老人家達成一致意見後,秦老爹就將這則事項記錄了下來,預備明年開春再來細論,
先把心思放在二茬白芹的起收上。
而等東頭園子二茬白芹和試驗田的白芹全部起收上市後,年關已是近在眼前了。
家裏卻又人來人往,複又熱鬧了起來。
卻都是過來秦家拜訪的有心人。
秦家與錢德隆合作的消息,雙方雖然不會主動提及,卻也不會刻意隱瞞。
秦家這裏雖然鮮少有人主動上門詢問,可家裏人外出時,也免不了被人問上一兩句。
至於錢運仁,本就交遊廣闊,又任著崇塘商會的會長,過來向他詢問谘詢的好友夥伴自是不計其數的。
而這些人中,有的聽完了秦家如此“苛刻”的條件後,當即就退步了。
甚至於看向錢運仁的目光也有些不大好看,隻覺得匪夷所思。
三千兩銀子,再加十年的一成利,就買來一份白芹的壅製技術。
還不能姓個秦!
那要這技術有什麼用?
難不成還真想弄個錢白芹出來?!
可他們是商人,又不是菜農,隻管南北販貨,哪裏顧得上這白芹是怎麼種出來的。
不過錢家要是真能種出錢白芹來,他們當然是可以給錢家提供渠道鋪貨的。
有錢一起賺嘛!
而有些人,尤其是了解錢運仁行事風格的經年老友,眼看錢運仁連這樣“苛刻”的合同都簽的心甘情願,心裏頭自然不是沒有旁的想法的。
回去後不免翻來覆去的揣摩錢運仁的心思,又派了心腹去打探秦白芹的消息,倒是正好趕上了秦家二茬白芹起收,八仙居和大通號過來拿貨。
還有些崇塘本地的鄉紳,自家就有田莊的,更是動了心思了。
種這白芹,可是比種植春花秋禾賺的多得多了。
就是方良送了白芹過來,知道秦老娘之前生病,這會子剛能下地之後,陪著老人家了會兒話後,都拉著秦老爹訴苦。
是府裏頭實在是藏不住話兒,姻親故舊家的田莊管事俱都走馬燈似的找上了他,他這會子把幾個跟著他壅製白芹的老堂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就怕他們動了歪心思。
他們這樣的人家,不但主子們都是拐著彎兒的姻親故舊,就是底下的世仆亦是如此,防不勝防。
竟比上回還利落,直接把白芹丟給秦老爹,了一圈兒話,連車都不坐了,直接打馬回了田莊。
當時秦老爹和郭掌櫃還有些麵麵相覷,哪知不出幾的工夫,那些個來自四麵八方的拜帖就像雪花片似的往家裏飛。